暗暗向卜思源递了个眼色。 卜思源朝岸上喊道: “喂!大家注意,刘县长从百忙中挤出时间前来检查指导工作,请大家就地休息,听刘县长作指示!” 来往穿梭的人流中,传出一片嘲讽声: “真的是个傻宝,不晓得看阵势。他家的渔船起火了,看他有心休息啵!” “你又不懂,他是叫俺列队欢迎刘县长驾到。卜思源这个人狡猾得很,说话历来是启发式,说一半留一半。对他的话不能只听表面,要往深里去想。” “跟这种人打交道要绞尽脑汁,实在是吃亏得很。” “不把他当回事就得了呗!懒得跟他费心思!” 外河堤脚的黄春江听了这些议论问道: “你们说的是什么呀?是怎么回事呀?” 胥大海把大堤内发生的事告诉了他,还说: “看,他们上堤面来了。火白鲢还搬了一包炸药和一根雷管,不晓得用意何在?” 黄春江反问: “炸药和雷管?” 胥大海点头道: “是的!是一包炸药和一根雷管。” 黄春江又问: “你没有看错啵?” 胥大海肯定地说: “凭我这双大眼睛,看得一清二楚。火白鲢手里的确搬了一包炸药和一根雷管。” 黄春江再问: “你敢保证不会看错?” 胥大海回答: “绝对不会看错。徐学勇一手搬着一包炸药,一手抱着一根雷管,正尾随刘国池、卜思源后面,目中无人地朝这边走来。” 黄春江胸有成竹地说: “我晓得了!天灾,人祸,该来的,总会要来。你不想他来,他偏偏要来。来得早,不如来得巧。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正好检验一下我们的力量。没什么大不了的!” 雷银河、雷耀湘一直紧盯大堤内侧从堤脚往上走来的几个人,两双眼里简直喷出了火星。 雷耀湘恨恨地说: “徐学勇肩膀上冤枉长了那么大一颗脑袋,里头全是装的猪脑髓,有人给他喂一瓢潲水,他就摇头摆尾直哼哼。” 雷银河说: “一点都不像读了十几年书的人,脑壳长在别人身上的,总是被 人当枪使。” 杨春初、杨光明早就注意了这伙人。 杨春初愤怒地说: “徐学勇上回搞翻一船鱼,没有去坐牢,是春江哥保了他。可他还是不知好歹,把人当鬼,把鬼当人。他这回要是走极端,看老子当场捏死他!” 杨光明也痛恨到了极点地说: “以非常手段,解决非常之人。狗日的家伙,大不了抵他一命。” 这时,卓有德走拢来,对黄春江说: “春江你看刘副县长、卜支书他们来了,徐学勇手里好像还搬了东西,是来慰问大家的吧?” 黄春江反问道: “卓队长你是最熟悉、最了解刘副县长的。你说他是来干什么的呢?” 卓有德说: “领导人的事,我这个平头老百姓可捏拿不准。特别是像刘副县长这样高水平的领导人心里怎么想的,像我这样一个只晓得打鱼摸虾的鱼佬得,哪里猜得透呀?春江,我真的猜不透他们要来干什么?” 黄春江说: “不管猜得透,还是猜不透,你先猜猜嘛!” 卓有德连声说: “不敢猜!不敢猜!省得闹笑话!刘县长一行究竟来干什么的?春江你心里一定有数了。” 黄春江说: “要说没有数,那是假。要说完全有数,那也不真。总之,你卓队长不用猜,我黄春江也不用猜,再等几分钟,刘副县长一行到了我们面前就知道了。卓队长你说是不是?” 卓有德连连点头道 “是是是!春江你说得完全对,就像从我心里走了一路似的,把我的想法全部说出来了。” 黄春江哈哈一笑。 卓有德也哈哈哈一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