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于是,他遭到更加猛烈无情地批判,给他勃子上挂一块沉重的黑板,太阳底下批斗,连续四五个小时。 他勃子被铁丝勒破了皮,红肉翻翻。他为了减轻苦痛,第二天上台接受批判前,他就换上一件厚棉衣,铁丝挂在棉衣领子上。 有人发现后,批判他是狡猾的狐狸,把他的棉衣领子竖起来,铁丝依然挂在流血水的脖子上。 这事传到了杨惠橘耳朵里,她一个晚上思前想后没有入睡。 雷耀湘问她为什么不睡。 她回答一句: “只有你们男人才没得卵用。” 雷耀湘问其原因。 她再也不搭理。 第二天天刚亮,她划着自己的渔船,来到坐落在沧港镇码头的沧浪茶馆里,要了一杯茶,观察到参加沧港公社批判大会的人从四面八方进入了会场,她又耐心地喝了一杯茶,估计批判大会已经开始,她离开茶馆,不声不响地来到会场后面。 当她看到有人把黑板挂在严东华流血的脖子上,批判他冒充詹乐贫的儿子身份时,杨惠橘怒从心头起,力从胆边生,拉开箭步,一线风似地冲上主席台,首先摘掉严东华脖子上的黑板,一把甩下,用脚踩成八块。 接着她一把捞住严东华身边一个高大威猛的年轻人,双手举起,抛到了台下。 整个会场的人都顿时惊得目瞪口呆。 接着只听杨惠橘咆哮道: “哪个再有狗胆指责严东华冒充烈士的儿子,老子就要叫他死在这里。他严东华是不是烈士的儿子,只有老子根熟饭熟,知根知底。你们都是冷的热的到别个屁股后头接的。你们晓得一个卵。詹乐贫抱着他亲的时候,你们谁看到了吗?” 杨惠橘越说气愤,拍着胸膛说: “只有老子亲眼看到了。他严东华就是詹乐贫的血脉,就是詹乐贫的骨肉,就是詹乐贫的儿子。他自己从来不把这个当本钱。从来不躺在父亲的功劳薄上睡大觉。他有什么错?我讲的这些,哪个要是不服就站到老子面前来,能把老子打倒在这里,再踏上一只脚,才算是 英雄好汉,不然就是狗熊一个。” 整个会场上没有哪个人敢到她面前去应战。 雷耀湘三脚两步跑到台上,拉着她说: “你怎么能这样无组织无纪律呢?赶快下去!” 杨惠橘一把推开老伴,怒气冲冲地说: “到底是哪个无组织无纪律?把共产党的县委书记拉上台批判,挂黑板,戴高帽,这是不是无组织无纪律?” 雷耀湘说: “这是上面发动的群众运动嘛!” 杨惠橘抽了雷耀湘一个巴掌吼道: “你只有在女人面前充狠!人家污灭你是假地下共产党员,你屁都不敢放一个,忍受了这么多年。你是假地下共产党员吗?你跟着我的爹爹、我的哥哥、我的姐姐一起闹革命。我的爹爹、我的哥哥、我的姐姐都牺牲了,你拣了一条狗命。你不敢为自己说话,争个清白,可连累了我那为革命死去的爹爹、哥哥、姐姐你晓得不晓得?你当着这么多人,你说你是假地下党员吗?” 严东华、何秋爽、杨联民、贺挥帆、黄春江等赶紧劝杨惠橘老人不要发怒,有理说得清。 杨惠橘说: “正因为有理说不清,才惹得老子发怒。”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