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临神情一敛,后牙绷了绷,退出微信点开短信,删除拉黑。 等放下手机,注意力回到桌上,又是先前一副没什么事的样子,继续吃饭。 方骆北往那摆在桌沿的手机扫了一眼,没说什么,过了一会儿,黑底的桌面上,屏幕又自动亮了,一连弹出好几个信息框。 消息弹完,又来了电话。 铃声刺耳短促,扰人食欲,简临咬了下筷子,一把按住手机边框按键,直接关机。 屏幕熄灭的刹那,大厅里静无声息,方骆北的筷子往桌上一搁,脆的一声,像击在人心口。 简临彻底饱了,慢慢坐直,也放下了筷子。 方骆北不紧不慢,从手边的纸巾盒抽了一张纸,递给简临。 简临接过,道了声“谢谢”。 方骆北像是在闲聊,问:“要紧吗?” 简临擦着嘴,抬眼看过去,眸光还是亮的,沉静的亮,疑惑了一下,又愣了愣:“你这都能猜?” 方骆北没提那被他别了车门的光头,只道:“麻烦吗?” 简临:“不麻烦。”一个傻逼而已。 方骆北没有再问,起身去厨房,回来的时候,手里是一盘水果。 简临客气道:“我饱了。” 方骆北直接转身,简临:“哎!” 方骆北端着果盘看他,简临看了眼果盘,眼里重新染上笑意,爽朗道:“吃的。” 方骆北走到桌边,把果盘递给他:“好看的碗你来洗。” 简临从果盘里捞了一个小桔子,耸肩,表示没问题。 大厅里又静了,是一种各自相安无事的平和。 简临专心吃水果,方骆北靠着椅背刷手机。 偶尔的时候,方骆北会留神旁边,注意到那一果盘的水果,简临都不挑,除了草莓,一颗没碰。 偶尔的时候,简临会看一眼方骆北,顺眼瞥到屏幕上显眼的绿色对话框,似乎是在和人聊天。 吃完后,简临去厨房洗碗,方骆北说他来收拾餐桌,又提醒道:“用洗碗机。” 简临站在厨房流理台前,拉开洗碗机,往里看了一眼,很好,没用过。 方骆北的声音传进来:“说明书。” 简临扬声:“在哪儿?” 方骆北:“不知道,找找看。” 简临看了看面前的一排吊柜,拉开了柜门。 餐厅,方骆北接通电话,站了起来,往餐厅旁的次卧走。 赵旭东的声音从电话那头传来:“问到了,那个光头,什么翔哥,是禹州这边一个小破公司的统筹,专门负责招演员弄群演的,怎么了?” 方骆北掩了次卧的门,单手插兜,站在门边:“处理一下。” “?” 赵旭东:“不是,这怎么就处理了,他得罪你了?发生什么了?” 厅里传来动静,方骆北顺着门缝往外看了一眼,看到简临从厨房出来,扫了眼大厅,似乎在奇怪收桌子的人怎么突然不见了,也没多问,自己收拾了桌上的一次性餐盒放进垃圾袋,拎起来转身回厨房。 方骆北拧了门把手,将门带上,语气不紧不慢:“得罪了,处理得干净点。” 赵旭东追着问:“到底什么事?” 方骆北因为心情好,多说了两句:“拿烟头扔了车前盖。” 赵旭东的口气一惊一乍:“你那辆黑车?不是,这人有病,几百万的车扔什么扔?”顿了顿,“不过就扔个烟头,何必计较这种小事,你就当……” 方骆北拿起手机,看了看通话时间,一句“处理一下”,总共四个字,说了这么久。 方骆北准备挂电话:“你可以在处理他和处理你自己里面,二选一。” 赵旭东立刻道:“好的老板,我马上就去!”说完主动挂了电话。 方骆北收起手机,开门出去。 * 简临找到了说明书,三下五除二看完,洗碗机搞定。 正要把敞开的那扇吊柜的柜门合上,手一顿,看进了柜子里。 一排的收纳盒,盒壁上贴着手写标签,和冰箱上菜谱的字迹一模一样。 盒子都不空,分门别类地收纳了绿豆、黄豆、红豆、面粉和各种可以长久存放的干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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