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她把药碗交给罗清,说道:“二夫人担心三爷,打发老奴过来看看。” “王妈妈替我谢谢母亲,我这边没事。”司岂疲惫地往床上趴了趴。 罗清替他擦了汗。 王妈妈知道,三爷不欢迎,她该回去了。 她看了看纪婵,想开口,又咽了回去,到底只说几句让司岂好好养伤的话,就告辞了。 胖墩儿不明白,问纪婵:“祖母担心我爹,为什么不自己来看?” 纪婵笑了笑,“这是大户人家的规矩,天色晚了,女子不能轻易到前院来。” 胖墩儿做了个怪相,识趣地没再说什么。 司岂趴在床上,心有所感,却也无可奈何。 “三爷,药可以喝了。”罗清把药碗端过来,捏着瓷勺,端好架势,打算一勺勺喂司岂。 司岂见妻儿齐刷刷地看着他,立刻改变了主意,要过药碗,艰难地往一旁歪了歪身子,一口喝光了。 罗清很新奇,他家三爷从来不是逞能的人,喝药也有些费劲,今儿可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胖墩儿从荷包里取出几块松子糖,笑眯眯地放在司岂的手心里,夸奖道:“爹你真棒!” 司岂美滋滋地放到嘴里,甜丝丝的味道从嘴里漫延到心里,屁股好像也没那么疼了。 纪婵把胖墩儿抱起来,“行啦,你爹累了,咱们也该回去了。” 说着,她伸手在司岂额头上摸了一把,“现在还好。”她看向罗清,“多注意你家三爷体温,高了就喊我,另外,没人的时候最好不要盖厚的东西,一定注意卫生,知道吗?” 罗清连连称是。 纪婵又对司岂说道:“首辅大人安排我住在西边客院了,有事喊我。另外,你跟管家说一声,明儿闫先生会来。” 司岂感觉额头麻酥酥的,心情也飞扬了起来,说道:“你放心,我一会儿就让罗清跟管家说一声去。” 司岂和老刘平稳地过了两天,到第三天时,司岂的伤口有了红肿迹象。 纪婵调了生理盐水,让罗清替司岂反复清洗。 司岂每次都疼得大汗淋漓。 大约凌晨时分,纪婵被急促地敲门声叫醒了。 “来了。”她麻利地穿起衣裳,开门迎了出去。 来人是司岂院子里的管事妈妈,她焦急地说道:“三爷发高热了。” 纪婵心里咯噔一下,拔腿就往司岂的院子跑去。 院子里正飘着药香。 纪婵大步进了司岂的卧室,见他盖着大被,脸白如纸,眼睛闭紧紧的。 罗清哭着说道:“纪大人,这可怎么办,这可怎么办啊。” 纪婵道:“不慌,仪贵人能挺过来,司大人也不会有问题。院子里有冰吗,没有的话马上去取。” 罗清道:“这两天没用冰,屋子里没有,小的马上去取。” 纪婵没搭理他,取了一条手巾,浸在水盆里,拧出来,搭在司岂额头上。 又找一条,再浸湿,擦拭司岂的身体。 管事的冯妈妈见她如此孟浪,立刻上前打算接手。 纪婵冷冷地说道:“你有这个功夫不如替我找些高浓度的酒来。” “这……”冯妈妈犹豫不决。 纪婵看了她一眼:“还不快去?” 她居高临下,又带了怒气,这一眼极有威慑力。 冯妈妈哆嗦了一下,立刻转身出去了。 纪婵掀了司岂的被子,见伤口红得越发厉害了,取了调好的生理盐水来,反复冲了两遍,然后继续用凉毛巾擦他的身体。 司岂最起码烧到了四十度,每一寸肌肤都是滚烫滚烫的。 纪婵一边擦,一边小声说道:“你快打起精神来,不过是一些病毒罢了,没道理仪贵人挺得过去,你挺不过去。” 司岂紧闭双眼,连声呓语都没有。 纪婵心里揪着疼,手下的速度也越发快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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