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好看到老少通吃的男人就是拥有这样的优势,办事方便。 唐文骥看着,冷哼一声,直到房门再次合上,才又开口,“坐。” 霍仲南没有坐,离他几步之遥,看着病床上的唐文骥。他眼窝凹陷,眼角的鱼尾纹深得可以夹死苍蝇,一张脸白得如同纸片,与那天游轮相见,至少瘦了十斤。 “我记得唐叔最注重保养。” 霍仲南淡淡说着,情绪不明。 “嚯嚯。”唐文骥在笑,喉咙里有一种呼噜噜的杂音,像个老人。 “那是以前。” 在职时的唐文骥,意气风发,会保养,有气质,看上去就是个风度翩翩的中年大叔,是不谙世事的女孩子很喜欢的那种成熟男人。 霍仲南啧一声,“可惜。” 唐文骥双眼盯住他,不说话。 “抽支烟,不介意吧?”霍仲南从兜里掏烟。 这是病房,抽烟当然不合适。唐文骥明白他就是故意不把他当个人看,扯了扯嘴角,默默一笑。 霍仲南果然没顾及他,点烟,吸了一口。 “你是不是觉得装病赖在a国,我就拿你没办法?” 唐文骥只是笑,“你好手段。” “呵。”霍仲南吞咽一下,往外吐了个烟圈,再回头时,目光愈发冰冷,“比起唐叔,自愧不如。” 唐文骥又笑。 霍仲南剜向他,冷冷说:“毕竟我做不到你那么无耻。” “呵,呵呵呵呵。” 唐文骥怪异地笑着,好像喉头有痰,笑声未落,又咳嗽起来。 “你……是怎么做到的?” 没头没脑的话,霍仲南居然听懂了。 “很简单,我只是让管家在临行前,给所有船员和工作人员说了些安全事项,顺便讲了个故事。” 唐文骥半眯眼睛,看着他。 霍仲南勾勾唇,“邓春开的故事。帮人做孽,没有好下场。” 所以,那个机械师就留了个心眼儿?留下了证据? “呵,呵呵呵呵。”唐文骥又笑了起来,嘴巴在动,上下咬合,好像在嘴里咀嚼什么东西似的,巴叽几下,又张嘴,看上去像是十分焦渴。 “水。”他说。 霍仲南看了他片刻,起身拿起床头柜的水杯,递到他面前。 唐文骥伸手来接,他却把水杯抬高。 “于休休今天来了?” 唐文骥似乎口渴得紧,喉咙呼呼的响,不说话。 “你对她说什么了?”霍仲南眼神阴霾。 唐文骥并不知道他和于休休之间发生了什么,更不知道他把于休休不理他的原因,都怪罪到了自己身上,只是看了一眼那杯水,咽咽唾沫。 “阿南,你还是太年轻了啊。” 这句话他说过不止一遍。 霍仲南冷笑,“可惜,你还是栽我手上了。” 唐文骥嘴角抽搐一下,目光有些反常的笑,“你能拿我怎样?” 他脸上的笑容扩大,是那种身体明明负担不起却越发亢奋的表情。 “你恨。” “你怨。” “你想报复……” “可你还是输了。” 一句话喘半天分几次说出来,唐文骥的脸颊在微微抽动。 霍仲南怀疑地看着他,“你以为会装病,你就赢了?” “你……”唐文骥笑着看他,“你该大度点。就没那么多事了。” “嘭!” 霍仲南将水杯砸在床头柜上,玻璃应声而碎,溅起的水渍,有一些溅到了唐文骥的脸上,有一些顺着床头柜流下来。 他逼近,看着唐文骥的脸。 “你知不知道,一个父亲是强.奸犯的孩子,是怎么长大的?” “嚯嚯嚯……” 两个人挨得极近,唐文骥似乎也不想再装,用低低的笑声说:“从旅行的第一天开始,就你在算计我?” “不。”霍仲南说:“不是我算计你。我们的互相算计,早就开始了。” 唐文骥笑:“你想说什么?” 霍仲南没答,稍稍蹙眉想了想。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