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太后所言极是。” 沈太后又看向公子和沈冲,让他们二人过来,问长问短。 “早知去河西还要真上战场,就不该由着你们去。”沈太后叹口气,对沈延埋怨道,“都是你起的头,朝廷出征是朝廷的事,何苦将逸之也送去?还带得元初跟着,拦也拦不住。” 沈延赔笑:“侄儿也不知是这般险情,且逸之元初也是一片报效之心,岂有阻拦之理?” “外祖母不必担忧。”公子道,“我与逸之如今已安然回来。” 太后瞪他一眼:“我还未说你。那时你瞒着家中去请战,可知我等着急?偏偏圣上也不听劝,教我等担心受怕数月。” 公子笑了笑,只得道:“是外孙不是。” “太后,逸之元初此去皆立了大功,朝野何人不称道?”沈贵妃在一旁帮着劝道,“此亦太后福泽所致,太后当欣喜才是。” 太后闻言,这才面色稍解,少顷,却对大长公主道,“我记得你说过元初有个侍婢,方士特寻来为他消灾解难,可有其事?” 众人皆朝我看过来。 大长公主道:“正是。”说罢,对我道,“云霓生,上前来。” 我只好走出去,在太后面前见礼。 太后将我端详,道:“你便是云霓生?” 我答道:“奴婢正是。” 太后颔首,让宫人赐我绢帛,道:“你平日须得尽心护主,不可违逆。若有功劳,我自不亏待。知晓了?” 我心里翻个白眼。 公子平安归来,桓府对我挡灾得力的表示,便是回来那日赏赐的一顿好酒好肉,仿佛开了大恩一般。还不如当初手快些,把秃发磐的人头割下来。 我答道:“奴婢知晓。”说罢,行礼谢恩。 第15章 问意(上) “外祖母,”这时,公子道,“此番霓生随我去西北,也立了大功。” “哦?”太后问,“是何大功?” “元初平安归来,自是大功。”大长公主接过话,微笑着对我说,“霓生,太后的话都记住了了?” 我答道:“记住了。”说罢,行礼退下。 只听太后在身后道:“我可是糊涂了?总觉这婢子面熟……” 大长公主道:“母亲哪里话,母亲这般康健,怎会糊涂?” 大长公主实在谦虚。太后已经问我问过了好几次,但每次都记不清我的名字。 我路过沈冲身旁,发觉他也看着我,微微笑了笑。 我亦回以微笑,站回仆从的队列中时,心情已经转好。 太后拉着公子的手,询问了一番西北之事,叹口气:“我这般年纪,还有甚可图?惟愿儿孙平安。若这表兄弟二人早日成家,也了却我大半心事。春时圣上为子浩定下了中书令周珲的闺秀,可元初与逸之年长于他,反仍无所着落。” 此言出来,众人皆笑。 我警觉起来,再看向沈冲,只见他神色无奈。 太后向沈延和杨氏问道:“上回说的那绥阳侯陈植之女,却是如何?” 二人对视一眼,杨氏道:“陈氏闺秀甚好,只是问了生辰请卜者贞问,不甚合适。” 太后皱眉:“怎又不合适?问得甚卜者,偌大个天下,怎挑了三年也挑不出吉利的来?”说罢,她对杨氏道,“君侯在朝中忙碌,儿女之事疏于大意,乃是寻常。为人母者,当多加操心才是。” 沈冲的生母是沈延一位姬妾,在沈冲出生后不久即去世。杨氏并非沈冲生母,闻得此言,神色讪讪,只得唯唯应下。 “姑母何必着急?”沈延道,“寻不到合适的便迟些,总不会缺了。” 太后道:“不急不急,逸之今年二十了,你二十之时,两个女儿早已出世。”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