署回来?不想竟阻了议郎的路,我这就教人为议郎放行。”说罢,他朝手下示意,让公子的车马先过。 公子却不为所动,道:“耿司马不必劳烦,既是太傅之令,我也自当遵守。待司马示以谕令,是罚是走,我亦悉从发落。” 耿汜笑容淡下,意味深长道:“议郎,此事还是莫管闲事为好。” “哦?”公子道,“若我管定了呢?” 耿汜与公子对视着,好一会,生硬地转开头。 “放行。”他对手下道。 手下有些犹疑:“司马……” 耿汜踢他一脚,骂了声:“放行!” 手下只得悻悻地往两边让开,放那马车过去。那两个仆人见得了解脱,对公子连连行礼,千恩万谢,跟着马车快步走开。 公子站在原地,却是没有动。 耿汜看着他,问:“议郎不走,还要做甚?” “自是等你取谕令。”公子不紧不慢,“我还未曾看到。” 耿汜脸色拉下,不耐烦道:“看不看又如何?你不过是个议郎,有何职权看我谕令?” 公子看着他,目光清冷:“我品秩在司马之上,怎无职权?司马亦朝廷官吏,须知若无谕令则为假传,按律,当下狱收监。” “桓皙!”耿汜忍无可忍,用马鞭指着他喝道,“莫以为我不敢拿你!” 公子毫无畏惧,却是一笑:“我倒要看看你如何拿我。” 耿汜气急,但究竟知道公子惹不起,干瞪着眼。 这时,被堵在路上的人越来越多,集聚成群,看着这般热闹,指指点点。耿汜更行多日,早已招人厌恶,不少人认出了公子,跟在他身后骂了起来。 耿汜转而朝那些人气势汹汹走去,挥起马鞭就打。 人群一下哗然,躲闪推搡, 就在此时,前方一阵开道声传来,望去,却是城门校尉耿彷赶了来。 他喝退耿汜,堆起笑意,向公子行礼:“耿司马新到任,未识议郎,冲撞之处,还请议郎恕罪。” 公子还了礼,却道:“我有一事,正要见耿校尉。耿司马酉时设禁,不知可有太傅谕令?” 耿彷的神色僵了僵,扫了耿汜一眼,继续和色道,“太傅是曾提过酉时设禁之事,只是谕令还未到。” 公子不与他纠缠许多,道,“既是未到,便不该此时设禁。且未颁布告,民人无处知晓,招致怨恨,亦非太傅所愿。” 耿彷道:“议郎所言极是!”说罢,他令耿汜撤去路障放行。 耿汜瞪着眼睛,但在耿彷面前终究不敢放肆,只得从命。 公子不再理会,登车而去。 “天子脚下,区区一个司马,竟敢如此无法无天。”马车上,公子怒色仍在,生气道。 我说:“戒严终非长久,只不知要到何时?” 公子长出一口气,摇头:“只怕圣上病势一日未明,乱象便一日不除。” “这么说,这天下安定,竟只在圣上一人?”我道。 公子正要回答,马车忽而停了下来。 “公子,”外面的随从道,“前方有人,要见公子。” 我和公子皆讶然,从窗外望去,却见是先前那辆马车停在了路中。 “若是要道谢,便说不必了。”公子道,“回府去。” 随从道:“那边的人说,他们主人认得公子。” 公子闻言,与我对视一眼,下车去。 待得近前,那马车上的车帏也掀开一角,待得看清里面坐着的人,我愣了愣。 是宁寿县主和南阳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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