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言,赵绾就在此处,远远就能看到他的车驾。 我让老张寻一个无人注意之处停下,放我二人下来。 “女君,”老张神色有些不定,“若行事不顺,性命要紧,万不可恋战。” 我笑了笑:“放心,我必是无事。”说罢,与吕稷一道往那边走去。 赵绾是个喜欢露脸的人,此时,他正从城门出来,大约已经将今日的查验之事巡视了一轮。他对于排场的执着没有令我失望,跟着他来的京兆府军士足有百人,其中骑兵有四五十,威风凛凛,路人见之遁走不及。 不过他的脸色不太好,想来这两个月,他为那一万金子之事夙夜难眠,受了不少折磨。旁边的人亦不敢触他逆鳞,一个个神色恭顺,在他面前唯唯诺诺。 这自是好事,因为他周围的人注意力都在赵绾身上,也不会有人想到竟有人吃了豹子胆来袭击堂堂京兆府尹,所以他随行的兵马再多,亦不过摆设。 赵绾的车驾就停在一处巷口,看上去做工颇是不错,拉车的两匹马亦是膘肥体壮,当是花费不菲。周围除了一个马夫和一个从人,并无多余。他们正在聊着天,我和吕稷各自戴上一顶草笠,拉低笠沿,从巷子里朝他们走过去的时候,他们全然无所知觉。 老张给了我们迷药,故而并不须大费周章地将他们打晕。我们一人一个,用巾帕将他们口鼻捂住,未几,他们就软倒下来。然后我们像扶着两个醉酒的人一样,将他们丢到巷子里。 吕稷坐到马夫的位置上,而我则充作随从,躲在马车的阴影里,如同一个偷懒的士卒。 赵绾没有让我们等太久,过了会,便走了过来。 待得他走到车前,我往嘴里放了一枚李子,将蒙面的巾帕拉起,迅速蹿到他跟前,抽出刀。 周围的人显然猝不及防,不待那些侍从拔刀,我已经将刀架在了赵绾的脖子上。 “将刀放下!”我大喝一声。 那声音粗声粗气,且因为口中有东西,含混一团,堪堪能让人听懂字眼。 众人面色大变,赵绾更是吓得无所适从,盯着脖子前的刀,面色惨白。 “放下!放下!” 那些人犹豫着,片刻,放下了刀。 这时,吕稷已经帮忙将赵绾的手绑了起来,又将他眼睛蒙上。 “壮士……壮士何人……要财要命?”赵绾声音打着抖问道。 我不答话,继续拿刀逼着他:“教城门守卫撤走,随我去景明寺桥,否则要你狗命。” 赵绾又吃了一吓,忙喝道:“城门的人都撤开!撤开!” 待得那些人果真撤开,我说:“登车,去景明寺桥。” 赵绾不敢怠慢,战战兢兢地上了车去,我坐在他身旁,待得放下车帏,我捶了捶车板,吕稷随即驾车走起,朝城外走去。 因得有赵绾护驾,出城之时,无人敢拦。 此路通往太学和辟雍,并非民人聚居之处,行人并不多。吕稷不停甩着鞭子,将马车赶得飞快,我在后面,望见大队人马正从城门追出来,心里料想时机差不多,又捶了捶车板。 吕稷忽而慢下来,赵绾几乎打个趔趄。 待得差不多,我顺势将他推下去。 只见赵绾“啊啊”地嚎着,翻滚在了地上。 接下来才是要紧之处。 我即刻用刀划开车帏,钻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