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公主了然,露出欣喜之色:“言之有理。”说罢,她走到神龛前,恭敬地拜了三拜,而后,再看向我:“我等下一步应当如何?” 我说:“皇后既然已经离开宫中,事不宜迟,当速速动手。不知蔡太医和豫章王准备得如何了?” 长公主道:“蔡允元的药已经备好,只待为圣上用药。豫章王的人马亦已准备妥当,只待发令,便可前往护驾。” 我颔首:“梁王还未动手,宫中仍有皇后耳目,为免打草惊蛇,豫章王那边可暂且按兵不动。当务之急,乃是让蔡太医带药入宫。不知子泉公子那边安排得如何?” 长公主道:“那边已是妥当。明日,轮值的是太医余昉。此人是桓氏远房表亲,平日与昌邑侯有来往,可信得过。殿中轮值的卫士,亦是原右卫殿中将军程斐手下,宫正潘寔与子泉已一一定下,保证不会出差错。” 原右卫殿中将军程斐,在倒荀时是桓府内应,在皇后掌权之后,被撤换下来,替上了陈复。只是皇后不知道,陈复已经成了梁王的人,不知明秀宫那边又会是如何一般风波。 “还有圣上身边的内侍和宫人,不知安排得如何?” “潘寔与内侍杜良已安排好,在场者皆可靠之人。” 我颔首:“如此甚好。” “宫中之事已经理顺,只不知梁王那边何时动手?”长公主道。 我说:“须得皇后动手。” “皇后何时动手?” 我说:“公主放心,皇后动手之日,已在近前。” 其实,皇后什么时候动手,我全然不知道,不过猜测。 而给皇帝治病的事,却是不能再拖。我知道长公主为了试药,干了些缺德之事,让人在民间绑了好些中风病人,让蔡允元一一喂下。有些人恢复了康健,而有些人则一命呜呼。蔡允元根据医治的状况,悉心调整了药方,直到近日,方才试得了可靠的方子。但即便如此,按照他的说法,亦不可大意。 因为按各人身上的疗效解析,中风越早的人,越是见效,而皇帝这样卧病了好几个月的人,则处于可治和不可治之间,故而不可再拖。 此事,长公主做得比上次还隐蔽,连沈延都不曾知晓。故而公子和沈冲亦不知晓。 当然,他们二人也在为别的事操心,那就是保皇太孙。 桓府和沈府对皇太孙漠不关心,有一次长公主找我议事时,我问起了她对皇太孙和太子妃有何想法。 她淡然一笑,反问:“不是说皇后向皇太孙动手,梁王与我等方可动手么?既如此,为何要救?” 我想起公子的话,心想,果然知母莫过子。 对于皇后去了明秀宫的事,我想公子和沈冲必也会察觉出异样。 可惜官署的事情多了起来,公子每日回来,都比从前要晚。而沈冲自不必言语,自从他回了东宫之后,有时接连两三日也看不到他。 就在我想着公子何时回来的时候,他回来了。 看看天色,还不到申时。 与他一起回来的还有沈冲。 “皇后去了明秀宫,据说要去许久。”摒退旁人之后,公子对我道。 我颔首:“我亦有所耳闻。” 沈冲道:“皇后行事,素不会无缘无故,依你所见,这是为何?” 长公主那边的事仍是秘密,我自然不好透露,道:“我今日都在府中,所知甚少,无法断言。不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