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在四周及底部设下排水的沟槽,而后用砖石封好隔水,面上,还用泥炭和石灰层层涂抹,防潮防虫,做到万无一失。 伍祥将密室打开之后,用灯火往里面照了照,道:“女君请看,那些书都藏在了此处。此地只有我与阿桐知晓,当初那些书运回来时,也是我与阿桐两人一道藏进来的。” 我颔首:“辛苦伍叔了。” 待得里面通了气,我拿着灯台走下去。公子也跟着我,四下张望,颇是好奇。 我打开那些书箱,细细查看。只见每只箱子里的无名书都完完好好,无发霉虫蛀,也无缺损。我看着,一颗心终于放下来。 “这就是你说的无名书?”公子在我身旁,拿起两本翻了翻,“这上面写的甚?” 我说:“此乃我先祖独创的异体字,须得研习方可破解。” 公子了然,饶有兴味:“你说过,云琦也对这书颇为有意,他可学过认这字。” “不曾。”我说,“故而他就算得了,也如荀尚一般,无从学起。” 公子莞尔。 我看了一遍,仍旧将箱子锁好,与公子出去。 “女君这些书,也要运到蜀中?”伍祥问我。 我颔首:“祖父留下的遗物,唯此书最为宝贵,不可丢下。” 伍祥道:“自当如此。” 众人说着话,将那密室重新封好,从柴房里出来。 我和公子等四人回来,自是就住在老宅里。陶氏得知之后,欣喜不已,即领着一干佃户妇人去收拾屋舍。 不过安排公子住所的时候,我着实有些为难。 三年前我和公子来的时候,并未在老宅里留宿,故而此番,其实算是我第一次带公子回家。 从前在家时,我和祖父住在东院里,就算祖父去世之后也没有变过。有宾客来访时,则住到西院。 如今公子来到,本合当按宾客论处,但对于我而言,他不是宾客。且这数月以来,我们二人凡在一起,歇宿时就不曾分开过。 陶氏却全无这般烦恼,领着一干妇人,喜气洋洋地将我的闺房和西院的客房都收拾好。还特地给公子收拾了一间大的,摆上最好的被褥。 “可惜当年家中的物什都被官府抄走了,寻不得锦被丝褥来招待桓公子这般贵客。”陶氏对我道,“好在这些年,我等总想着女君回来,每到佃户缫了丝交给充租,便都打作丝绵放着,如今总算派上了用场。” 我看了看那些被褥,只见都是细麻做的,虽不及锦缎柔软,却厚实温暖。 心中动了动,我抱着陶氏,道:“阿媪真好。” 陶氏笑着摸摸我的头发,看着我,却颇是认真:“女君还不曾说,桓公子如今与女君是何关系?” 我一愣,不禁讪讪。 虽然我不曾对伍祥和陶氏等人明说我与公子的关系,但他跟着我前来,加上我和他之间的言行举止绝非主仆的模样,自然逃不过有心人的眼睛。方才那些收拾屋舍的妇人们瞅着公子和我的时候,就已是笑得一脸神秘。 不过陶氏会想得更多。上次我回这老宅的时候,她就曾意味深长地问过我,我与公子可有男女之事。她的担心其实与曹叔一样,忧恐公子这般身份的人,不可给我寻常夫妇的名分,跟了他反受亏待。 公子并不打算隐瞒这些,我自然也不必遮遮掩掩,于是羞答答地告诉陶氏,公子是我未婚的夫婿,将来我们安定下来便成婚。 陶氏闻言,神色中的忧虑登时变成惊诧。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