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为了早日结束天下纷乱。你可曾想过,留在孤身边用处大些还是回扬州用处大些。” 既然掰扯到这个,我来了精神。 “我以为还是回扬州用处大些”我说,“殿下身边人才济济,谋士出众,南征之事又谋划已久,不必我参与也必然顺遂。扬州则不然。圣上、元初和沈都督新进去到,立足未稳;且扬州关乎钱粮,乃成败之关键,我到扬州为殿下坐镇,岂非比在殿下身边做一个碌碌庸庸的谋臣更为有用?” “孤从不任用碌庸之人。”秦王道,“且有一事,你留在孤身边,比在扬州更为有利。” “何事?”我问。 “孤南征之后,过了冀州便是兖州。这半年来,明光道在兖州风生水起,迟早要与孤对阵。”秦王看着我,“你未必乐见。” 我愣了愣,心中登时掀起波浪。 这妖孽,总是时不时给我一个惊喜。 “明光道?”我面上平静,道,“明光道与我何干?” “与你无干么?”秦王道,“去年岁末,明光道的人将云氏田庄中的佃户都迁去了蜀地;且明光道进攻临淮国之时,你和元初就在钟离县城之中,由明光道的人守卫宅院。” 我:“……” 他能知道得这么详细,可见连明光道之中也有秦王的奸细渗入。 “殿下果然消息灵通。”我冷笑。 “也不算灵通。”秦王神色不改,“否则也不会连你在扬州何处也找不到。” 我不与他纠缠这些,道:“殿下既提起了明光道,不知有何计议。” “明光道虽乌合之众,但可在数年之内成事,自有高人。”秦王道,“若可招安,乃大善。” 我说:“明光道可是要拥立前朝真龙,与朝廷势不两立,殿下打算如何招安?” “这便要看你的了。”秦王道。 我的心不由吊起。 我和曹叔曹麟在一起的时候,并未刻意避讳,好些人都知道曹叔和曹麟之间似亲人一般,秦王若埋伏了细作,打探不难。而更往深的,则是我和曹麟的身世秘密…… 想到这一层,我忽而看向秦王。 他也盯着我,目光深邃。 心倏而安下。此事,只有我、曹叔、黄遨以及公子知道,曹麟都未必明白。秦王就算打听得再细,也无从知道。他引起这话头,乃是为了试探。 “殿下莫误会了,”我面不改色,“我虽与明光道有些交情,但不过是因为联手铲除临淮王之故。若要我三言两语将明光道劝降,殿下莫不是想得太多。” 果然,秦王道:“是么?据孤所知,那明光道的头领曹贤,以及他们奉为教尊的曹麟,你一个称曹叔,一个称阿麟。寻常交道,只怕不至于如此。” 我笑了笑,道:“殿下,我是什么人,殿下又不是不知,天生亲善四邻,讨人喜欢。当时元初在临淮王手上,我要救他,只能求助明光道,不与这二人相处得热络些,我如何救人?那曹贤见到了我,说我长得与他失散多年的侄女一般,非要让我叫他一声叔;那曹麟也是,说我着实亲切,绝不肯让我叫他公子,只让我称他小名。这般盛情,我如何拒绝?殿下切不可听风就是雨,混淆了是非。” 秦王不知是听进去了还是没听进去,看着我,唇角始终微微翘着。 “既如此,对于这明光道之事,你以为当如何处置?”他问。 我说:“殿下方才说的其实也甚是在理,我既与明光道打过交道,自认在那边还有几分薄面。殿下既然想招安,我便去兖州一趟,向曹氏二人明以道理晓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