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鸢看着他, 神色颇是于心不忍。 我心想,这人从前喝药都要放蜜饯么?啧啧, 果然人不可貌相, 堂堂秦王, 威名显赫,原来这般娇气。反而是公子那样看着娇生惯养的人,喝药的时候从来什么也不加, 连眉头也不皱一下。 待得秦王把药喝完, 玉鸢忙递上一杯清水给他漱口。 我看着这边没事了,收起药碗正当要下去,秦王却将我叫住。 “云霓生, ”他说,“让侍从来收拾,那本书你还未念完,继续念。” 我心底翻个白眼,只得将药碗交给侍从,将旁边案上的书拿起来。 玉鸢看了看我,对秦王道:“殿下一路奔波,还是歇息吧。” “孤还不累。”秦王说着,靠在隐枕上,对玉鸢道,“这些日子,你助谢长史料理王府事务,辛苦了。” 玉鸢唇角弯了弯:“殿下哪里话,不辛苦。” “你今日必是一早便起了来,忙前忙后,现下无事,你去歇息吧。”秦王温声道。 玉鸢眸光动了动,泛起些温柔之色。 “那……”她犹豫了一下,道,“我先下去了。” 秦王道:“去吧。” 玉鸢站起身来,行了礼,告退而去。 看着她款款离去的身影,我不禁有些同情。明明是个刚强女子,秦王方才不过好声好气哄两句,她就变得乖巧服帖。 如花似玉年华大好,出身又是上乘,喜欢谁家儿郎不好,偏偏喜欢秦王。 “愣着做甚。”正当我神游,秦王淡淡的声音传来。 他靠在隐枕上,已经闭上了眼睛:“还不快念。” 数日之后,范阳郡传来消息,高阳国、河间国、章武国的兵马果然进攻范阳。 范阳太守刘进作仓皇之态,扔下了城池和囤积的大批粮草,撤到了上谷郡。 谢浚随即派兵守在了上谷郡和范阳郡边界一带,与来犯兵马对峙。同时,他派出使者星夜去往高阳、河间、章武三国以及济北国,痛斥此番进犯乃无义之举。 三国诸侯及济北王皆无所回复。 与此同时,谢浚暗自与雒阳的赵王联络,称愿与赵王联手合击济北王,以收复辽东失地,并助赵王平定叛逆。 赵王的消息很快经信鸽送到辽东,对于谢浚的提议,赵王很是赞同,但称诸事缠身,不能到居庸会盟,不过若谢浚方便,可去一趟雒阳。 济北王的兵马已经攻下了范阳,再攻占上谷郡,不但会失掉居庸这般重镇,秦王的势力还会被断为东西两截,首尾不能坚固。谢浚自别无选择,回信告知赵王,他将领两千护卫,到雒阳拜见赵王,以成会盟之事。 赵王等人屯在雒阳的兵马足有十万,自不会将谢浚这区区两千人放在眼里。 于是赵王再回信,大力称赞谢浚归顺朝廷的忠心。谢浚到雒阳之日,他必率百官为谢浚接风。 “百官。”秦王看着信,冷笑,“果真拿自己当了皇帝。” 谢浚担心道:“只是北方之人不惯乘海船远航,大多会水土不服,殿下身体尚弱,恐受不得颠簸,此番出征,不若另任主帅。” 秦王道:“不过乘舟罢了,上回孤领兵去雒阳之时,亦无碍。”说罢,忽而瞥我一眼,意味深长,“且有云霓生在,可万无一失。” 我就知道他会打我的主意。不过此战关系着雒阳,占领雒阳之后,曹叔和曹麟所占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