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志。发现腹背受敌之后,这些兵马大多降的降逃的逃,乱作一团。 大战没有持续多久,在天色擦黑之时,已经平息。 残阳坠入西边,铺下漫天红霞。 我和谢浚骑马走出去的时候,只见辽东和北军的将士各自列队,阵列齐整。 辽东的军士中间分开了一条笔直的道路,秦王骑在马上,两袖鼓风,身上的铁甲锃亮。 让人觉得颇有意味的,是他身后的旗帜。天子大纛在前,大司马大将军及秦王的名号紧随其后,霞光中,猎猎地迎风舞动,秦王独自策马在前,身形显得格外高大威武。 我听到谢浚身后的将官发出了由衷的称赞之声,心中不由翻个白眼。 秦王摆出这架势,无非是想表明他是作为大司马大将军,为天子出征。而他麾下率领的这支兵马,乃是名正言顺的王师。 看来他虽然舟车劳顿,却一点也没耽误养病,已经没有了病恹恹的模样,这教我不由地有些失望。 王霄领着龚远等将官策马迎上前,向秦王行礼。 秦王看着王霄,微笑道:“将军戍卫京都,保国安民,劳苦功高。孤久仰将军大名,今日得见,着实有幸。” 王霄拱手道:“末将惭愧!若非殿下及时赶到,雒阳几乎为奸佞所迫,百姓危矣!” 秦王道:“将军此言差矣,若非将军智勇无双,孤这大军就算走得再快,也不可在一日之内夺城。此战,乃将军及北军之功,还望将军莫再过谦。” 他这话给足了王霄和北军的面子,我瞥见龚远等人的脸上都露出喜色。 寒暄一番之后,众将迎秦王入城。 北军的军士中亦开出一条道来,谢浚领着麾下的军士,策马上前,向秦王一礼:“恭迎殿下。” 秦王看着他,声音和煦:“子怀辛苦。”说罢,却将目光瞥向我。 我只得也像谢浚一般行礼:“恭迎殿下。” 秦王应一声,看向谢浚:“城中和宫中都好么?” 谢浚道:“城中百姓安稳,宫中亦平安。赵王等叛党皆收押在了太极宫,听候殿下发落。” 秦王颔首,不再多言,策马入城。 虽然城中的军士早已经将先前守城留下的狼藉清理开,但仍能看出方才恶战的痕迹。那些投进城来的石块堆在路边,被砸的残破的城墙,以及城墙下毁得七零八落的民居,无一不教人看了揪心。 秦王望了望,对王霄道:“方才交战之时,孤见得这边火势甚猛,城外亦有许多烧作焦炭的投石车,想来是将军所为。” 王霄笑了笑:“并非在下,此乃霓夫人之功。若非霓夫人的火油,我等几乎拿那些投石车无法。” “哦?”秦王讶然,看向我。 能被公子的旧部们尊崇,我颇是得意。不过面子还是要做的,我谦恭道:“将军过誉。” 秦王未予置评,又对谢浚道:“这些民人被砸坏了房屋,夜里只怕无处可去。” 谢浚道:“此事,臣已派人处置。附近有些无人居住宅院,且征来安置民人,至于租偿之事,可容后再商议。” 秦王颔首:“甚好。” 听得这些言语,王霄和龚远等人或多或少都露出些赞许之色。 我继续在心底翻白眼。 当下雒阳已经解决了外患,首要之事,便是处置赵王等人。 秦王进入太极宫的时候,那场面当真是壮观。 太极殿上,原本为了迎接谢浚结盟而摆起来的仪仗等物仍然在里里外外装点着,赵王和一干诸侯大臣也个个穿得有模有样,齐头整脸。 与先前不同的是,他们如今都被羁押在了殿前,秦王走来的时候,竟仿佛是百官正在迎候他来登基。 赵王和王后先前在城楼上被王世子气了一回,如今再看到秦王,自然已经明白了来龙去脉,脸上全无血色。 秦王却一脸和色,上前来,与赵王见了礼,亲自为他松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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