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的面前,竟能翻脸不认账。 “我受秦王所托,与济北王和谈。”大长公主从阶上走下来,不紧不慢道,“济北王将我扣押,威胁桓氏和元初,幸而元初力挽狂澜,终挫败了诸侯阴谋。这般功绩,非独在元初一人,亦在桓氏。”罢,她看着我,目光灼灼,“霓生,你如今也是桓氏门中的人,其中道理,当更明白才是。” 这话的意思我自然清楚。 即便是这般山穷水尽之时,大长公主也总能想着如何翻盘,这的确是本事。 我只觉气极反笑。 “如公主所言,”我,“当初我被蒋亢拘押,险些为他所害,亦与公主无干?” 大长公主目光柔和:“害你?那都是蒋亢一面之词罢了。你是我儿妇,我又怎会害你?” 我冷冷道:“公主到了秦王和元初面前这般,不知他们信是不信?” 大长公主不以为忤:“只要你开口,他们便会信。” 我讶然。 “你以为我看不出来?”大长公主微笑,“秦王对你的器重乃异于常人,否则,云琦那般庸才又怎能当上秦国大夫?你只要肯帮桓氏,秦王定然会听你的。” 我从未想到我在大长公主眼里竟是这么有本事,简直受宠若惊。 “依公主之意,我该如何帮桓氏?”我问。 “将桓氏与诸侯撇清。”大长公主直截帘道,“便如我方才所言,桓氏从未谋害秦王之心,一切都是诸侯的诡计。” 我想,大长公主大约是知道秦王不会放过桓氏,被逼得急疯了,竟想让我来这些诨话。 桓镶显然也不知道大长公主有这想法,在一旁听着,亦露出讶色,目光懵然。 我不置可否:“不知我若帮了桓氏,又有何好处?” “自是为了你和元初的将来。”大长公主即刻答道,“元初为秦王立下赫赫功劳,将来必是重臣。不过朝堂之事,你一向懂得,岂有单打独斗可成事之人?秦王是何品性,你我也一样明了,最是精通帝王之术。他跟前的谢浚,将来在朝中必是元初对手。谢浚身后是谢氏,元初若无桓氏帮衬,如何与他抗衡?” 她想得的确长远,若我真是为了让公子位极人臣,听得这样的话,不会不动心。 “霓生,”她目光殷切,长叹一声,“我过,你既然进了桓府的门,便是我的儿妇。我做这么许多,是非且不论,却是为了谁?我这年纪,已是双足埋入了土中,若可见得元初成就志向,和和美美,我心中便也无憾了。” 我笑了笑。 “公主总元初志向。”我,“元初的志向究竟为何,公主知道么?” 大长公主一怔。 我:“元初的志向虽关乎下,却从来不在朝堂。将来那荣华富贵,他也从不曾在乎。若非如此,他也不会支持秦王而非支持桓氏。公主一向知晓此理,只是从不愿意正视罢了。” 大长公主看着我,目光冷下。 “他知晓什么。”大长公主道,“整日想着周游下,全不切实际,书生意气!” 我:“便是这书生意气,元初从未变过。他应当与公主过将来的打算,他要做什么,我都会陪着他,” 大长公主的脸色倏而变得难看。 “你这贱婢!”她咬牙切齿,终于骂了出来。 我心中一松,话到这份上,便也不必再假装彬彬有礼了。 “去为大长公主牵马来。”我转头向军士吩咐道,罢,转身朝坐骑走去。 “他是我的儿子!”大长公主似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