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出来。 傻瓜。 我用袖子擦了擦眼睛,又好气又好笑。 早在当年的遮胡关大战之后,我就认真地跟他说过,就算非要亲自上阵,也须得在周围带着几十贴身护卫,万不可忘乎所以冲锋在前。 他总说知道了,到头来还是这般逞能。 幸好当下,这战场上已无公子的敌手。 两军人多势众,夹击之下,已经全然称不上对阵。敌军腹背受敌,早已无心恋战,一触即溃,或奔逃或投降,顷刻瓦解。战场的形势很快明朗。濮阳王在成皋关中战死,沛王在阵前投降,只有汝南王乔装改扮成军士,被亲随护送着,往豫州逃去了。 战鼓齐鸣,已经有军士在欢呼。 待得四周终于没有了阻碍的人,我策马奔入战场,四处寻找公子的大纛。 “霓生!”忽然,我似乎听到了公子的声音,心中一喜,正当回头,突然见一人朝我扑了过来。 我猝不及防,被那人掼着,从马背上滚落下去。 心头一个激灵,我本能地弓起身,意图借力将那人垫在身下。无奈还是稍迟了一步,落地时,我虽不曾被他压住,但身体还是重重摔在地上,一阵疼痛。 那人气力颇大,手里拿着刀便要捅下来,我死死扣住他的手腕,用力抵住。 待看清了他的脸,我认出来,此人我在蒋亢身边见过,是他的侍卫。 “妖妇!你害死了将军!”他面目狰狞,“你不得好死!” 那刀刃眼看着越来越逼近,我奋力抵挡着,正焦急之间,突然,只听利刃透胸的闷响,那人突然定住,口中冒出血来。 我忙将他推开,喘着气望着上方。 天光灼灼,公子的脸出现在上方。 只见他似乎刚刚从马上下来,满面焦急,将我仔细查看:“你觉得如何?伤了么?” 我望着他,只觉心头突突跳着,满心高兴,想说无事,却说不出来,耳边的声音在远去,未几,我的眼前一黑,再无知觉。 身体轻飘飘的,好像飘在云上。 头很沉,但很舒服,我似乎已经许久没有睡得这样安稳,想再多睡一会,却总感觉有人在跟我说话,还有人在摸我的头发。 嗯……真舒服…… 耳边总有些叽叽喳喳的鸟叫,当真烦人。 我动了动,睁开眼睛,只觉光照刺眼,又闭了回去。喉咙里干得很,我张了张口,忽而听有人问:“……想喝水么?” 我迷迷糊糊地应一声。 未几,有什么递到了我的唇边,温水淌入口中,我咽了几口,只觉浑身舒适。 “好些了么?”那声音问道。 我又应了声,只觉这声音真好听,就像公子的一样…… 公子…… 公子? 我的心蹦了一下,意识倏而清醒,眯着眼睛睁开。 公子正在面前,穿着一身长衣,看着我。 我怔了怔,又看向四周。这屋子里的摆设,我也认识。这是荥阳行宫中,公子的房间。从前每次到荥阳来,他都住在此处。 一切,恍然如故。 “你……”我望着公子,睁大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声音发涩,“……我在做梦?” 公子弯起唇角,伸手捏了捏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