系统幽幽地说:“一直都在你手上, 你没有感觉的吗?” 楚歌人都惊悚了, 他哪里有感觉的啊,他也是直到现在才感觉到,自己左手中指上的确套着枚戒指, 半透明的, 不仔细看还看不到。 系统观察了好一会儿, 发现他脸上的诧异不像是装的,感觉更加头疼了。那个脑子不清醒的宿主更好打交道是没错, 可为什么现在按理来说宿主脑子已经清醒了, 还跟没清醒一个样啊?! . 楚歌现在的身体还麻溜的洗着碗, 他脑子里的思绪却彻底成了一团乱麻,在小阁楼上所有的记忆, 从头到尾,彻彻底底, 全部都回来了。罗谌的那一道风刃还是给他造成了影响, 导致他短暂的失去了部分记忆,直到现在才捡回。 楚歌回忆了一下在小阁楼上他跟那个怯怯小戒指之间的对话, 在精神上情不自禁的哆嗦了一下:“统子, 这戒指……里面住的是谁啊?” 他总有一种不太好的预感。 系统说:“你觉得是谁就是谁咯。” 他觉得是谁就是谁——可问题是他怎么想都觉得这戒指是方烛。 什么假名字,什么压制灾难, 什么不告而别——条条线索都指向了顶着李曼成壳子的他。 楚歌打了个冷颤:“所以他一直住在戒指里看着我?” 系统十分温柔的说:“是的呢, 你还劝他追求幸福呢。” 天旋地转。 日月无光。 楚歌手里还洗着碗,心里已经彻底麻木了,他感觉自己是个机械的木偶, 被抠去了灵魂。 如果有小飞刀,他一定会领一万把,戳到那个蠢糊糊的失忆少年身上。 如果有时光倒流仪,他一定要抢先买票,再第一个进去,回到下城区当戒指的那一天。 但是现在说什么都没有用,想什么都是白日梦。 他还是个落魄乡镇洗碗工,整日里窝在后厨。在找到这份能够让他勉强糊口的工作前,他曾经劝说一枚犹疑羞怯的小戒指,去寻找心里喜爱的少年。 系统说:“唉,你要是不劝他,指不定人家都放下执念了。” 戒指里关着的是方烛的本源欲|望,原本就很亲近李曼成的精神力,后来还被楚歌傻不愣登地鼓励了。 好蠢哦。 好想找块豆腐撞死哦。 好想把嘴巴缝上假装是个哑巴哦。 系统说:“你现在想回去自首都来不及了。” ——自首。 楚歌凝视着沉入水里就基本看不到的戒指,幽幽的说:“自首是不可能自首的,凭本事跑的路,为什么要自首。” 系统:“………………”还挺硬气的? . 楚歌把这堆碗洗完了,一个一个擦干净,摆好码在碗柜里。刀疤脸过来检查一下,对着干干净净、整整齐齐的碗筷竖了一个大拇指。 楚歌回以一个阳光灿烂的笑,标准的幼儿园被老师夸奖被子叠得好的祖国小花朵,画风辣眼睛到不忍直视。 他滚回自己的小隔间睡觉,在床上滚啊滚啊滚啊,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最后窝成了一个茧,咬住了小被子,拇指下意识抚摸上了冰凉的戒指。 系统以为他要发表什么高谈阔论,正准备表示洗耳恭听。结果楚歌幽幽的说:“我还是个傻子的呢,傻子怎么知道自首呢。” 系统:“………………” . 楚歌一向擅长做一件事情,那就是把对手的智商降到和自己同一水平线,然后再用自己丰富的经验打败他。 就比如说他现在,是一个跳了两次河的、受了长时间精神摧残的、脑子出现了一点儿毛病的落魄少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