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以为穿越到了废星上的黑夜,荒野废土中血腥杀戮的世界。那样隐隐流淌的、深浓到无可探测的杀念, 如一只冰凉而滑腻的手,悄无声息滑入了他的领口。 对于李曼成被剥皮做标本的下场再无半分怀疑, 事实上, 楚歌一度以为自己已经在对视中死去。这样黑雾缭绕、杀|欲深重才应当是沉沦者本来的模样,而那些羞羞怯怯、柔声细语的外表, 全是借以伪装的假象。 虚幻而华美的外衣已然被悉数剥去, 露出其下狰狞可怖的内在。然而周围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就像看到了这一幕的只有楚歌一个人。 . 对视只不过是短短的一瞬间, 下一刻, 楚歌就飞快的低下了头,他仿佛像不认识少年一样转过身去,步履沉稳地走向后厨, 就好想真的只是去急着端上接下来的菜肴。 无人知晓他内心中的惊慌。 “楚歌?” 轻微呢喃响起的刹那,楚歌差点如惊弓之鸟一样跳起来,脚步一滑差点摔倒在地。他紧紧抵住墙壁,试图用冰冷的温度平复下自己的心跳。 “你怎么了?”小戒指轻柔而低缓的开口,带着淡淡的担忧。 “我害怕。”楚歌声音在颤抖,如同一个被吓坏了的少年,“我不知道,他太吓人了……我害怕。” 戒指说:“你看到了什么?” 楚歌说:“黑暗,杀戮……还有血腥,那是什么,我怕他。” 戒指说:“你认识他吗?” 这仿佛只是一个不经意的疑问,却让楚歌神经瞬间绷紧,那根弦被拉到了极致,下一刻就会断掉。 这是询问,还是试探? 楚歌哆嗦着说:“我从没有见过他。” 戒指低低的说:“那你为什么要害怕呢,你们不过第一次相见而已。” 楚歌小声说:“但我还是害怕,他看上去就像要把我吃掉。” 戒指似乎无声无息地笑了笑,水波里竟有一丝悲哀。荧光在晃动,就如他内心的动摇。天人交战之后,戒指下定了决心:“那我们离开吧。” 离开? 诱惑的词语,却伴随着无尽的风险。 楚歌一个失神,拿不准戒指的意图究竟是什么,他疯狂的在脑海里召唤系统:“卧槽统子,他这是个什么意思啊,该不会是钓鱼执法吧?” 小戒指这话里的意思再明显不过,完完全全地偏向了他,可楚歌一直都牢记着,戒指是方烛的一部分。 眼下黑化的小花瓶就在外头,看样子分分钟就要暴走,如今小戒指又劝他跑路,楚歌很怀疑,要是自己流露出一点点倾向,会不会直接被小花瓶给生吞活剥掉。 就算表现得差别再大,他俩归根究底也是一个人,钓鱼执法不是不可能。 系统看热闹不嫌事儿大,说:“要不你试试?实践是检验真理的唯一标准呢。” 楚歌:“………………” 他想了想万一一答应就被剥皮做标本的可能性,全身登时一个哆嗦,软倒着爬也爬不起来。 小戒指见他实在是太害怕了,终于说:“我们走吧,趁着他还没有过来,从后门跑。” 温和而又柔软的劝说,末尾的余音里带出一丝极轻微的期盼。 楚歌脑子几乎要爆炸,他分不清这是试探还是真心话,有一瞬间他甚至都动心了,但最后还是颤抖着拒绝。 已经到了眼下的地步,想跑是绝对跑不掉的。 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哆嗦着站起来,把手伸向了案板上的菜肴,失忆少年的马甲被他牢牢裹在身上,誓死也不扒下。他就是个脑子有问题的、什么都不晓得的乡下少年,除了洗碗什么都不会,他记忆里没有那个好看到要发光的少年,那个少年也不应该认识他。 结果整整做了三遍心理建设,临到出后厨时楚歌还是怂了,他坚决的发动大招,召唤系统替他上。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