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难道不应当去么……太子妃瞒着孤,却不知道是什么意思。” 太子妃幽幽道:“殿下可别错怪了妾身,妾身可担不起这些干系,都是父皇的意思,怜惜殿下正在病里……莫要被这些俗事,损了精神。” 这番话听来,太子只觉得无比讽刺,这哪是因着他在病里,联系近日来种种迹象,恐怕趁机削弱他手中权力才是。 皇帝老了,也开始提防自己正在盛年的儿子了。 这高高在上的天家,原本就亲情淡薄,能如太子与幼弟那般,能如皇帝与幼子那般,已是十分的特例。归根结底,姬楚早就被娇宠掉了头脑,造不起半点儿威胁,而暮年的帝王与盛年的太子,天生就是一对极其微妙的关系。 太子唇角微挑,勾起轻浅弧度,一时竟说不出是什么情绪,只能教人看出他眸底一闪而过的晦暗。 太子妃却十分眼尖的瞧见了,遥遥望着清隽雅致的夫君,一时只觉着这一张书案的距离,却似隔了千山万海般遥远。 她笑意悠悠的,清清淡淡开口,把内心里所有蕴藏着的不甘与痛楚,云淡风轻的缠裹着,化作了一句轻轻巧巧的话语:“何况……妾身看殿下平日,又哪里只是把楚王当您的弟弟?” ——也就更是要瞒着他了。 这话如同平地里起了个惊雷,太子转目凝视,目光变得锋锐:“太子妃什么意思?” 太子妃被他逼迫着,却丝毫不退不让:“殿下新婚之夜去了哪里,还要妾身再说吗?”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换了新封面,感觉自己萌萌哒~ 响应和谐号召,攻是一个人!一个人!一个人! 没真的,是道具…… 2017.7.17 第69章 act2·破国 69. 新婚之夜, 独守空房, 对于任何一名女子来说,都是奇耻大辱。 而她身为太子妃,肩负着家族的风光与荣耀, 连向外人诉说都不能够。 她是世家的女儿, 名门闺秀, 只能打掉牙齿和血吞,无人能诉苦, 面对家中殷殷期冀, 亦不敢说出, 至今仍是完璧之身。 两人一时对峙,太子垂头, 目光落于自己鲜血淋漓的指尖,忽而一声轻笑:“孤究竟去了哪里, 太子妃不妨说道说道?” 太子妃柳眉一竖, 又恨又怒,将将要开口, 却触及太子眼神。 明明是微风和暖的春日, 周身却跟浸入了三九寒潭般冰冷。 太子连眼神都不曾给予半点,开口的语气近乎于漠然:“太子妃若是有意, 大可以广而告之……路怎么走由着你选, 孤,不会拦你。” 那一句话,当真令人心都冷了。 太子妃气急反笑, 一字字道:“殿下还记得自己身份吗,您可是大周的储君,楚王的长兄。” 太子道:“那又如何?” 断没有料到是如此惊世骇俗的回答,太子妃一时愕然,竟是说不出一句话,遥遥的望着太子,却见不远处缓带轻裘的那人,她的夫君,轻描淡写,却又无比冷凝的说道:“既已入了东宫,太子妃不妨也记着,自己究竟是什么身份……” ——毕竟,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呐! 太子妃定定看他半晌,青葱指甲掐断了都不自知。她忙忙的出去,如同身后有洪水猛兽,在无人处,泪水却划过了面庞,晕染了粉妆。 她自从进入东宫伊始,全家荣辱便已系在太子一人身上,从此再无分离可能。父亲正是指望着太子得登大宝,若知道了这等丑事,恐怕想的只是如何遮掩,又何曾会为她思量? 姬楚。 这个千娇百宠的小王爷,尚未曾见面,就生生在她心上扎了刀。 口里轻轻念出这个早已烂熟的名字,太子妃唇边挑起一丝凉薄的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