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虚幻的剪影出现后,楚歌有一种莫可名状的恐惧感。 他嘴里发干,说不出来,只能摇着脑袋,用姬楚脾性里的三分骄纵三分肆意来掩盖:“才不要,我手软,没力气。” 这歪理是一堆一堆的,赵从一再熟悉不过他的脾性,见他眼珠子咕噜噜一转,便晓得接下来冒出的是什么话。 果不其然便是如此,昨夜里楚歌耍赖推拒怎么都不干,就是被惯出来的懒病儿又犯了。当时赵从一没得奈何,只得自己输入内力,终于现出这把剑的外壳,眼下念头却转到了另一地去——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法子,才能把他与这柄长剑的联系给割裂。 对于一名习武之人,这样轻易的建立与斩断联系,无疑与妥当扯不上干系。几乎可以想象会对身体造成一定的损伤,赵从一却从未考虑过这一点。 剑柄被他倒转着,递到了楚歌手中,相贴之处有丝丝的凉意。 这柄长剑不知是由什么材质制成,从内到外都是彻骨的寒凉,用指节敲击时,也并没有宝剑应有的铿然嗡鸣。 楚歌冒出来一个想法,他咳嗽了一声,小声说:“我想看你舞剑。” 这要求他很久都没提过了,起码自从国子监祭酒日日造访后,就直接消失了。 赵从一有些讶异,转而开口很是有一些期盼:“主子不一起来么。” 系统不厚道的迸发出了一阵惊天的笑声。 楚歌对着他期望的目光,耳垂都泛红了:“我腿软,起不来。” 话刚一说完,就见到赵从一眸里现出点笑意,登时明白过来,这人是捉弄自己。板着脸道:“还不快去!” 赵从一站起身,要取在另一侧的剑,楚歌一扬头,道:“用这把。” 赵从一回过神来看着他,目光有些奇异:“当真?” 楚歌咽了口唾沫,该不会是这把剑真的有什么不对劲吧? 但是没等他说话,赵从一就真的执起这把透明的长剑,踱步出去了。在只有一个观众的小院里,他的剑法如振翅白鹤,掠水惊鸿,辗转腾挪处,说不出的舒展写意。 秋水般明澈的长剑在他手中,化作了一道令人眼花缭乱的白练,似乎与持剑者的手臂融为一体,舞到快处,几乎只能看见淡淡的残影。 楚歌眨也不眨的望着,捅了系统一下:“统子,这是练出来了?” 系统说:“练出来了,人家勤学苦练,就到收获了的时候,哪像你,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楚歌说:“哦,但他的剑法是我教的。” 系统说:“我怎么不觉得……?” 楚歌说:“他这么觉得就可以了。” 系统从未见过有如此大言不惭之人,出离的震惊了,就看到赵从一舞剑完毕,走到楚歌身前,半跪下身体。 楚歌替他擦汗,笑吟吟道:“不错,不错。” 赵从一莞尔道:“多亏主子教导有方。” 系统:“………………”妈卖批耶这目标能不能不这么毫无原则的讨好宿主。 楚歌放声大笑起来,简直快活到了极致。 赵从一不知晓他为何这般开心,但瞧着他眉间一直萦绕的淡淡阴郁散去了,心里也是一畅。 他半跪在地,凝视着眼前人灼灼的笑颜,心里忽然冒出来一个大胆的想法,握紧着手里的剑,犹豫了片刻,低声道:“主子,我有个不情之请。” 楚歌扬眉:“说。” 赵从一手指捏紧,紧张的冷汗都涔涔落下,他从没有讨过什么玩意儿,此刻连开口都磕磕绊绊,十分艰难:“可否将这把剑……赐予我。” 楚歌眼睛一眨:“不可以。” 赵从一系统:“………………”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