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的诅咒着天杀的异族,围了帝京,蓦地又不断的叹气起来,只说王爷这么被娇惯坏了的脾气,到了北疆怎么受得了。 管家年纪都大了,花白着头发,看着他的时候说不尽的担忧与心疼,看上去便与一个担心晚辈的长辈无异。仔细张罗着,该给他打包什么东西。 楚歌被他唠叨着,心里并不觉得厌烦,反倒是有几丝温暖。 于是便坐在廊檐下,笑吟吟的,捧着热茶,看着府中的人忙碌起来,为了他而奔走。 管家恨不得把府上所有的东西都给他打包带走,只看的楚歌啼笑皆非,万不得已制止他:“这是去当人质的,又不是去郊游的呢。” 朝着下面的吩咐顿住了,管家看着手里列出来的清单,摇头道:“那怎么能成呢,殿下哪里受的惯北边的朔风……” 楚歌笑吟吟的,很是不在意的模样:“有什么受不了的,别人都受得了,难道我就受不了?” 管家说的理直气壮:“殿下怎么能和那些人相同。” 楚歌“扑哧”一声笑了,乐的开怀。 他府上的这个管家,以前揣摩心思很是有一手,把姬楚伺候的妥妥帖帖的,后来楚歌穿来后,还做过把赵从一下药送他床上这等狠事儿。大概在管家的眼里,楚王哪里都是好的,任何不利于楚王的谣言,都是别人编造出来的,楚王是没有一个错处的。 无条件的维护,简直比当初的皇帝还要彻底。 楚歌眼神恍惚了一下,就听到管家说:“陛下也真是狠得下心肠,怎么能这么对您……当初您年岁还那么小,就替陛下生生承担了□□……如今竟然又还要把您送到边疆去,那哪里是您应该待得地方。” 后面一截儿楚歌全然没注意到,他完全注意到了前面那一截,什么毒性不毒性?什么叫跟太子承担? 楚歌想知道到底怎么一回事,却不知道该怎么问才合适。 系统适时地为他提供了说话技巧。 于是楚歌轻轻叹了口气,怅然若失的说:“过都过去了,又说什么呢……当初我也是愿意的。” 他的叹息不可谓不惆怅,却教管家一颤,手背上青筋颤着,声音抖着说:“您当初就什么都知道?就这样还是愿意为陛下度去余毒?” 楚歌意识到了好像有点儿不对劲。 系统语气非常之麻木:“楚三岁,你是不是忘了,你不应该知道这件事的啊。” 楚歌绝望的闭上了眼睛,他现在补救还有用吗?他压根就不知道,姬楚并不知晓这件事的啊,准确来说,究竟是什么事情他都不知道吧。 然而他的闭眼却给出了错误的暗示,抿起来的嘴唇更是让老管家一阵阵心疼,想到自己一路看着长大的孩子就要去北方做人质,一时间心中何等的愤怒与无奈,禁不住便是老泪纵横。 管家心中十分酸楚,又悲愤难掩,如竹筒倒豆子般的诉说,终于让楚歌知晓了当初的往事。 原来当初岳从简自边疆归帝京,身旁的人中却不慎混入了一名异族的奸细,悄悄潜伏下来,趁着众人不备给太子下了毒,然后就逃之夭夭。皇帝当时惊怒到了极致,却抓不到那名奸细,一怒之下把岳从简下了大牢。太医院夜夜灯火通明,研究了许久却束手无策,只能看着太子日渐虚弱下去。皇帝自民间召集奇人异士,终于有人前来揭榜,提出假设,以血脉做传导,将太子身上的毒过度出来。 皇后早就死了,太子在世上最紧密的亲人,除了皇帝,就只有楚王。皇帝是九五之尊,身系天下,怎么能够让他冒险,于是度去余毒的载体,就只能落到楚王身上。 结果自然是没有令人失望,太子身上中的毒被过渡到了楚王身上,从昏迷中转醒,虚弱的身体也一天天好起来。楚王生了一场大病,病榻缠绵了一段时日,但因为毒性减弱了,最终也是渐渐好了起来。 大周救回了尊贵的太子,皇帝保全了他的两个儿子,事情的结果似乎是皆大欢喜—— 除却此后楚王性情大变,暴戾恣睢,阴晴不定,再不复昔年颖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