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镜花水月。 久久没有等来男主人,楚歌却捕捉到了一片井然有序的脚步声,就好像着有大批的人在朝着此处前进。 楚歌与赵从一彼此对视,均察觉到了不妙,数日来的逃亡让他们一有风吹草动就十分敏感,何况是这种划一整齐的脚步声。 原来是男主人察觉道异常,说是抓药,却是直直去报官,言明遇见了两个极其可疑的人。 没奈何便是再度逃亡,抢过拴在一旁的缰绳便翻身上马欲要飞奔,那马却十分不听使唤,险些将楚歌与赵从一颠了下来。 眼见着他二人要逃走,后方便齐齐放起了冷箭。楚歌拔剑出鞘,一一击落,二人越行越远,将那些追兵远远的抛在身后,楚歌还没来得及松口气,心里陡然升起了一阵极大的危机感,仿佛被冰冷的毒蛇瞄准,一片毛骨悚然。 远方的高处,箭衣劲装的异族拉弓如满月,骤然松开了手,三支箭矢如同疾风,迅疾无比的朝着他袭来。 楚歌脸色乍变,接连击掉了两支,却因为手腕震痛无力,行动一缓,刹那间被最后一根箭矢射中。 巨大的痛楚席卷了他的骨髓,一阵麻痹感从伤口处蔓延开,楚歌身体一软,险些栽倒下去,他手拼命的用力,总算抓住了赵从一的衣襟。 赵从一若有所觉,便要回头:“阿楚?” “没事!”楚歌竭力平稳着声调,“手腕有些使不上力,不是什么大问题。” 他紧紧地抱住在身前的赵从一,身后的伤口疼痛到几乎要炸裂,却只能死死的咬住嘴唇,不让呻|吟溢出来。冷汗涔涔落下,楚歌吃痛不住,依旧记得双手环住,就着那个姿势,终于闭上了眼睛。 . 渐渐的听到身后没有声息,赵从一心里一紧,巨大的恐慌攫住了他,让他勒住了缰绳。 身后人陡然栽倒,下马的刹那,入目的一片血红教他头脑一片空白。 赵从一喃喃道:“阿楚?” 他的声音惊醒了昏迷中的人,楚歌惨白着脸色,慢慢睁开了眼睛,他觉得自己很冷,很冷,就像被浸入了冬日的冷湖里。 那支箭矢上是抹了□□的,让他的神志也开始不清晰起来。 赵从一将他抱在怀中,一时间,心中惊悸。 楚歌背上中了一箭,沿着肋间的缝隙,穿刺到了血肉中,不知道是划破了哪一片器官,他一开口,便带起了无数血沫。 是已经要活不下去了吗? 楚歌勉强扯了扯唇角,轻声问道:“从一,我要死了吗?” 赵从一目中血丝遍布,憔悴的面容几近于崩溃,嘶声道:“不会,阿楚,你是要回去继承王位的,怎么可能会死。” 王位? 楚歌茫然道:“但是我并不想要的,当皇帝,有什么好的呢?” 双目中一片涩然,赵从一近乎于哽咽,嘶声道:“不会的,你会活下来的,阿楚,你坚持住……我们很快就要回去了。” 他手指触碰到楚歌背上的箭枝,一时间双手颤抖,几乎无法拔出,那么怕痛又怕血的一个人,却生生承受了这一箭,而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察觉,以为一切正常。 赵从一双手发颤,从怀中找出了装有灵药的玉瓶,哆嗦着塞入了楚歌的口中,他强自屏气,深深呼吸,使得双手镇定下来,一咬牙,终于拔出了楚歌背后的长箭。 鲜血涌流如注,几乎灼烧了人的眼,尤其是伤口的乌黑,更是触目惊心,赵从一弯下身,吮去了其上的毒血,小心翼翼擦干净,将药粉沿着伤口厚厚的撒上去,只能够祈求血流能够停住。 还好这确然是千金不换的金疮药,总算止住了涌流的鲜血。 赵从一撕下内衫以做绷带,仔仔细细的给楚歌包扎好,病痛中的少年面色一片惨白,嘴唇透着灰败。 不能够再像之前那样逃下去了,他们只能够找到一个地方先藏下来,否则楚歌背上的伤口一旦裂开,后果将不堪设想。 还有箭矢上抹着的□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