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童启唇,干脆的就只有两个字:“不见。” 谁不知道宁舟是楚歌身边最倚重的人,而谢童知道的比这更多, 他成为p型血血库、各种悲惨遭遇, 几乎是宁舟一手操办。 特怎么可能想要见宁舟。 谢童坐在宽大的皮椅间出神,他放弃了继续开一个会议的想法, 然而也并没有想要回家。 他的生命中曾有绚烂烟花在夜空中绽开,无比的光辉灿烂后, 是一地狼藉的灰烬。 电话拨往大洋彼岸, 他联系了索尔斯克亚, 表示自己想要知道一些当初有关于他父亲的事情。 索尔斯克亚问,一消失就那么久,眼下突然出现, 是又想要加入组织了? 是很早就拒绝的事情,那时候他打定主意要留在殷家,是以放弃了,眼下被再度问起, 谢童却说不清,内心是什么念头。 他不想要留在这里,他只想把自己彻头彻尾的埋入工作中去, 然而陡然听到索尔斯克亚的问询,他却可耻的心动了。 他只需要一句解释而已,只要一句就可以,然而那么久, 那么久……却一直都没有等来。 办公桌上的相框中,拍着当初他们结婚时候的照片,楚歌牵着他的手,他站在楚歌的身侧,在纯白的西装与娇艳的玫瑰里,美好的就像一场令人沉醉的梦境。 也当真只是一场幻梦。 不过是一场镜花水月罢了。 为什么不离开这个伤心之地,或许这样,无论是对他……还是对楚歌,都好。 . 时针走过了一格,又一格。 窗外灯火阑珊,隐隐可见宽阔街道上车水马龙,谢童终于站起身,走出了寂寥空旷的办公室。 外间灯火通明,休息室的沙发上,坐着一个斯文俊秀的身影,戴着金丝眼镜的人抬起头来,正是宁舟。 谢童挑起了嘴唇,形成一个颇为嘲讽的弧度:“怎么,宁助理不到黄河心不死,这个时候还在做苦情戏?” 宁舟丝毫不理会他话语中的讽刺意味,向来温文的眼睛瞧着他,溢满了失望、不屑、后悔、愤怒等种种意味。 谢童尽收于眼底,心里的嘲讽意味更浓了,却更有一种无声的悲哀从心底浮起来。 所有的人都觉得是他的错,是他不知轻重、无理取闹,那些什么都不知晓的人也就罢了,宁舟可是亲自操办了一切,竟然也这么看着他,仿佛自己没有一丝错误的地方。 宁舟站起来,他的个头很高,视线与谢童几乎平行,他满面寒霜,声音刺耳:“谢童,闹脾气也得有个限度,你不是小孩子了。” 谢童淡淡道:“你是什么人,也能够来管我?” 宁舟反问道:“你又算什么?” 谢童张口便要反驳他,但在触及到宁舟讥诮的眼神时,所有的话语都停在嘴边。 他又算什么呢? 宁舟讽刺的说:“既然谢大少爷觉得和先生结婚是一件痛苦的事情,不如直接离了,我和先生身边的一众干将都会拍手称快。” 他毫不掩饰自己的厌恶,一点也没有保留的展露出来,似乎就像是在说,既然他眼下心有不甘,那不若直接斩断关系来的干脆利索。 “先生一向都宠你,对你百依百顺,就算你现在去说,觉得自己委屈了,后悔了,想要分开……哈,先生也会顺着你的。” 说是这么说,神情却越发的讥诮起来,带着冰冷的不屑与嘲弄。 那样的眼神让谢童心中一窒,只要想到将要与楚歌分开他的胸口就痛到无法呼吸。 低沉的声音凝着引而不发的怒气,谢童冷冷道:“不可能。” 手指下意识握紧,触到了无名指上冰冷的金属指环。 宁舟冷笑道:“让你离又不肯离,那你做出这幅受了天大委屈的样子,是想要给谁看?” 谢童抿唇不语。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