爬上楼,发现六楼大门敞开,灯火通明。 沈渔探头往里看了看,却见客厅里两个年轻男人,正架着梯子给墙面刷漆。 屋里乱糟糟的,地上铺了防水布,散落几只油漆桶,屋里一股刺鼻味。 “你好……”沈渔出声,“你们是来翻修屋子的?” 难道陆明潼打算搬回来。 闻言,这两人齐齐转过头来。 靠左边梯子上的那个,穿件红蓝撞色的t恤,脚底一双黄紫相间的球鞋,整个人好似打翻调色盘。 他看了眼沈渔,愣一下,急忙打声招呼,“沈渔姐?好久不见了。”他爬下梯子,把滚筒往油漆桶上一搭,朝她走来。 沈渔也愣一下,对方好像瞧出她的茫然,提醒道:“我李宽,李宽啊!” 这倒真是好久不见。 李宽跟着陆明潼,高中那两年没少来她跟前晃悠。高考结束,李宽和陆明潼去了不同学校,往来变少;加之陆明潼大三出国做交换,没了这个桥梁,沈渔便没再见过李宽了。 沈渔笑说:“你们是来帮陆明潼搞装修的?” “我们租了他这房,搬进来之前稍微收拾一下。” “你在附近上班?” “不是,我跟着江樵——我校友一块儿创业呢。” 李宽说这句话的时候,另外那架梯子上的男生也转过身来,冲着沈渔挥了一下手,权作打招呼。他应当就是江樵了。 “陆明潼也跟你们一起创业?” “他要是跟我们一起就好了,还能免房租……”李宽脑瓜子灵光得很,立马说,“沈渔姐,要不你替我们劝劝他——陆明潼!你出来!” 话音刚落下,陆明潼从厨房走出来,手里拿着一瓶冰水,瞥一眼李宽,“你拉谁当说客都没用。” 沈渔同他招手,“你过来。” 陆明潼要理不理的。 “过来。” 陆明潼这才放下水瓶,懒散朝她走去,站在门口,抬起手臂,一手撑住了门楣,就这样低头看她,“干嘛?” “你还真打算一直在我们工作室干下去啊?李宽这提议不挺好的吗?” 陆明潼笑了声,“你了解过吗,就说挺好?目前他们这个创业团队,就他们两个人。” “我们人虽少,都是精英骨干。你不加入可以,不要诋毁。”那个叫江樵的男生懒洋洋地接腔。 “你是,我信。至于李宽……” 李宽:“老子也是!老子怎么不是了!” 沈渔被他们逗笑,目光越过陆明潼,看向李宽,“你们吃晚饭了吗?我请你们去吃烧烤?” 李宽笑说:“还是沈渔姐大方,陆明潼一抠门鬼。就这破房子,还收我们三千一个月。” 陆明潼冷酷无情姿态:“你不如去打听,这附近整租都是什么价格。再抱怨一句,加一千。” 三人略作收拾,出门了。 路上,不待沈渔多问,李宽已然竹筒倒豆子般交代完前因后果:他一听说陆明潼回国,就积极联系,拉他入伙。谁料这狗东西斩钉截铁的不同意,倒是听闻他们在找房,反过来讹了一笔房租。 陆明潼冷声:“合同签了,押一付三你给了吗?” 李宽:“好兄弟还把账算得这么清楚,多生分。” 沈渔在旁听得笑不可遏。 高兴是因为,她总担心陆明潼自我封闭,如今看来并非如此,至少,他跟李宽的友谊还一直延续。 四人在烧烤摊子坐一桌。 李宽拿上点菜单,似有所顾及,点的那点东西明显不够塞牙缝。 沈渔笑说:“尽管点,别客气。” 李宽拿目光去瞥陆明潼,直到后者发了话,“让你点你就点。”这才把那单子上的类目大半都勾上。 夏日的烧烤摊烟熏火燎,暑气之外再添一重热。 旁边支一个巨大的电风扇,只在转动过来的时候,那叶片才送来一点风,但完全没有凉意。 先送上来四十串签签羊肉,三人都是男生,且干了整天的活儿,饥肠辘辘。风卷残云之势,一下就消灭干净。 陆明潼从他们手中夺下了几串,递给沈渔。 “你吃吧,我在爷爷那儿吃过晚饭了。” 一会儿,老板送上来几瓶冰镇啤酒。 李宽捏着酒瓶子在桌沿上磕掉瓶盖,拿一只一次性塑料杯,斟满了先递给沈渔。 却叫陆明潼截了去,“她不能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