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一起多少时间。 忽然间,苏锦之有点恐惧这个未知旅程的尽头,因为尽头过后,他们再次分开的话,就应该是永别了。 苏锦之一只白爪子抱着拨浪鼓,另一只爪子扒着江又辉的胳膊,恹恹地窝在他的怀里。 他在心底反复告诉自己,别去想这个遥远的问题,起码他现在不是和江又辉待得好好的吗?这可是个修真世界,就算短命一些他们也还有百年的时光可以相守,怕什么呢? 可是苏锦之就是控制不住自己去想这件事,一号和零号都不在,也没人能和他说说话,渐渐地,那个被一号和零号劝阻之下打消了的念头又重新回到他的脑海里。 如果…… 他能直接留在这个世界里,和江又辉一直在一起该有多好?一号和零号那么久都没有出现,说不定这就是个征兆呢? 但是到底能在这个世界待多久,也不是他能决定的事。 苏锦之满肚子愁绪,回到问缘峰后也提不起劲,趴在江又辉的怀里用爪子敷衍地拍着拨浪鼓的鼓面,他现在没有人那样的手,是没有办法捏起拨浪鼓玩的。 不过他刚拍了一会,江又辉就拿走了那个拨浪鼓,在他面前晃动两个弹丸在鼓面上敲出“咚咚”的响声吸引他的注意力。 苏锦之便在他膝头往前爬了一段距离去够拨浪鼓,但是江又辉每每在他快要碰到的时候就把小鼓拿开,就是不让他摸到。 被捉弄了几次之后,苏锦之就张嘴朝他叫唤:“嗷唧唧!” 发现小狐狸似乎生气了,江又辉的唇角微微勾了勾,不再捉弄它,把拨浪鼓还给了小狐狸,继续用手顺着小狐狸身上滑软的白毛。 苏锦之抢回拨浪鼓后就把拨浪鼓压到了自己的肚皮下,抬起头来盯着江又辉防止他又来拿他的拨浪鼓,不过苏锦之的目光刚落到江又辉的脸上,就觉得他今日的脸色似乎不怎么好。 不是那日生气时阴沉冷肃的感觉,而是受了伤之后呈现出的一种灰白调病容。 他觉得奇怪,便从拨浪鼓上爬下来了,支着前肢撑起身体想要更仔细一些看看江又辉的样子。 谁知江又辉忽然就这样低下了头,用唇在他的狐吻上亲亲碰了一下,然后轻轻地喊了一声他的名字:“之之。” 苏锦之顿了几秒,然后打了个喷嚏,前肢支撑不住肥软的身体直接滚倒在了江又辉的怀里,然后他就感觉江又辉身边的气息冷了下来。 不过他什么也没说,也没继续再做什么,抱着苏锦之继续捋毛。 当晚,苏锦之依然没有去他原本住的偏殿里睡。江又辉让绿似把苏锦之的小窝直接挪到了主殿里,就放在他的御座旁边。 修真人士极少用床,江又辉不是没有卧室,只是他每晚都只坐在御座上打坐冥想,从来不躺到床上去。于是苏锦之搬了家之后,晚上守着他睡觉的人就从绿似变成了江又辉,第二日给他喂灵露汁的人也换了。 其他的苏锦之都觉得没什么,就是有一件事有点尴尬——他还没有辟谷,因为只喝些灵露汁所以他也只会尿尿。 晚上江又辉给他掖紧小被子时就会盯着他看好一会,第二天发现他在窝里尿尿后又会盯着被他尿湿的小被子看一会,搞得苏锦之羞愧不已,每天都在冥思苦想要怎么修行,快点进入辟谷期。可是他别说修行了,在外人看来他连灵智都还没有开呢。 这样羞耻的生活持续了三日后,江又辉又抱着他出门了,第一个去的地方,还是碧丹峰。 他们到碧丹峰的时候,之前苏锦之没见过的灵枝长老早就捧着一个通身碧绿的小玉盒在竹阁里候着了,见江又辉进阁,她马上就从竹椅上站了起来,将那盒子递给江又辉:“尊上,您的丹药。” “嗯。”江又辉应了一声,当着苏锦之的面打开了那个碧绿玉盒。 苏锦之现在对什么都好奇,见江又辉拿了个他没见过的小盒子也要探头去看,那碧绿玉盒里装着一个黑乎乎的丸子,稍微凑近些就能闻到淡淡的药香,除此之外好像还有个红红的像是火焰一样的东西,不过那东西一闪就没了,苏锦之还以为是自己看花了,眨了两下眼偏偏头又去盯那药丸子,瞧了一会也没瞧出个什么所以然才把头缩回去。 灵枝看着江又辉怀里探头探脑的白毛小狐,在男人转身就要离开的刹那还是忍不住开口:“尊上,这丹药只能令其得形,不能使其——” “我知道。”江又辉顿了顿,说出这三个字后头也不回地就走了。 苏锦之没听懂他们俩在打什么哑谜,在看到江又辉朝着问缘峰的方向回去时就有些懵了。江又辉今天抱他出来不是玩的吗?怎么才出来那么一会会就要回去了?而且回去的速度还那么快? 几乎是一眨眼的时间,江又辉又抱着他重新站到了问缘峰的大殿里。 随后,江又辉便将他放到了他平时坐的御座上,而江又辉自己,则在他面前缓缓地半跪,低头在他毛绒绒的狐狸脑袋上亲了一下。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