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之说:“我不想要这个机会。” “那就想办法让他醒来。” “我要怎么让你醒来,直接告诉他这一切不行吗?”苏锦之问一号。 一号反问他:“你知道你现在待在什么地方吗?” “医院?”苏锦之没有忘记那些出出进进的白大褂。 一号一字一句念给他听:“常-山-精-神-病-院。” 苏锦之:“……” 一号说:“你和他说这些,他大概只会给你喂药吃。” “我被关在这里,就算什么都不说,也要吃药。” “没事,反正你之前吃的也不少。” 苏锦之没有再和一号拌嘴,他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虽然胸口还有些窒闷,心情却轻松了一些,可是当安静重返而至时,他忽然又有些难过——为了姜月为他做的那些事。 “好好接受治疗。”一号说,“争取早日出院。” 苏锦之的神智有点飘:“万一他是我的病友呢?” 一号:“……” “我觉得你说的也不是没有可能。”一号想了一会,觉得苏锦之说的话竟然意外地有道理,“那你先争取能够出这间病房吧。” “嗯。” 苏锦之也想快点见到姜月,于是再两个小时后,护士进来给他吃药时异常地配合。 自从他早上摔了碗筷之后,进病房来照顾他的护士就是清一色的男性,他之前没有注意观察,现在仔细一看才发现这些男护士各个身强力壮,胳膊上的肌肉鼓实,能够轻易压制每一个发狂的精神病人。 男护士见他不闹了,观察他了一会然后就出去了,没过多久又进来了,给他解开了限制精神病人行动专用的束缚带。 苏锦之被固定在床上,躺的浑身僵硬,能动之后就坐了起来想要揉揉自己的肩膀,但是他一抬手,才发现他的掌心被纱布给裹得严严实实。 刚刚医生给他处理伤口时他没太在意,可是他的手心明明只是一些指甲掐出小伤口,有必要包扎得这样严实吗? 苏锦之盯着掌心看了一会,男护士也站在一旁盯着他看,那视线仿佛有实质一般令人无法忽视,苏锦之觉得,他只要表现出一点点想要拆掉这纱布的苗头,那个男护士可能就会过来继续把他固定在床板上。 所以想了想,苏锦之就打消了这个念头,躺回床上观察着这间屋子。 屋子不大,却很空,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床头柜以外没有任何家具,床头柜上放着一瓶水,估计是留给他喝的。浴室是全透明的,护士站在门口的小窗处就能观察到病人在屋子内的一举一动,精神病人的隐私权是分等级的,像这样严密的监视,大概是防止在屋里做些什么伤害自己的事。 而把他单独放在这样一间屋子里,估计是防止他伤害到别人。 一般来说,精神病人住的都是集体病房,只有有着暴力倾向的病人才会被单独隔离出来,苏锦之现在也不知道这具身体是什么情况,唯一确定的是自己现在是个有着暴力倾向,又有自虐嫌疑的精神病人。 想到这里,苏锦之马上撩起自己的衣袖,毫不意外地在胳膊上看到了密密麻麻的刀痕,宛如蜈蚣一样扭曲地盘桓在白得发青的手臂上。 苏锦之叹了口气,把袖子放下来,盖好被子,乖乖地躺在床上。 男护士对于他的动作并没有表现出疑惑,大概在他们看来,苏锦之这些举动在常山精神病院里正常得不能再正常了。 苏锦之躺了一会,他的肚子就叫了起来。 他早上只挂了瓶营养液,什么都没吃,胃里空荡荡的,到现在才抗议出声已经很乖了。 这间屋子里没有镜子,但是苏锦之只看自己的手,和他身上宽敞的病号服,就能感觉到这具身体有多么瘦弱,原身喜欢虐待自己,他可没有自虐的倾向。 于是苏锦之马上把头扭朝一边,对站在床边的男护士说:“我饿了。” 男护士听见他的话后看了他一眼,随后走到他床边按响了床头铃,不一会,就有人头出现在了门口的小窗那里,男护士走过去对那人说了几句话,没过多久,就有人端着一碗粥进来了。 听中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