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念给八斤穿上红艳艳的订做衣服,洗漱一番,带上东西上车,两人一狗朝新区驶去。 不止宽北巷年味浓浓,整个G市都沉寂在喜庆之中,道路两旁的树木挂着红灯笼,各个店铺门前亦到处大红,到处都是红的。 红红火火,这是人们对新的一年最大最诚挚的期望,红,代表了兴旺与顺遂吉利,这与迷信无关,而是一种文化的积淀。 新区那边也是到处喜气洋洋,这里灯火更加璀璨,亮如白昼,此时天空仍旧灰暗,等她们慢慢开车抵达顾家时,天终于变得透亮。 湿气很重,一下车便感受到凛冽的风,八斤瞧见雪就兴奋,直接原地打滚儿,傻狗毛多厚实,跟感觉不到冷似的。许念又好笑又好气,一身干净衣服还没穿多久就脏了,小声斥道:“起来,别撒欢儿,该进去了。” 八斤只听懂了“起来”两个字,立马站定,仰起脑袋摇尾巴,全然没半点犯错误的自觉,还汪汪叫两声。许念拉紧绳子,拍拍它愚笨的狗脑袋,这傻狗高兴地咧嘴,以为这是夸奖呢。 顾容在旁边看着,不由自主勾勾唇,过去帮许念顺顺衣领,趁着顾家的人还没出来,偏头靠上去,挨了挨这人的唇瓣。 许念顿时脸热。 现在可是在顾家大门口…… 她们比沈家三口来得更早,沈晚他们迟了差不多二十分钟才来,一大家子全都穿红戴红,相比之下她俩显得尤为素雅,全身上下没一件红色的物什。 许念先跟顾容上楼放东西,她被安置到顾容左边的房间,里面东西一应俱全,牙膏牙刷之类的东西早就准备好了的,家里的阿姨对她说:“许小姐还有什么需要的就告诉我们,千万别拘谨。” 阿姨认识她。 许念不迭应声,有点不好意思,想了想,说道:“阿姨新年快乐。” 阿姨立时眉开眼笑,心情大好。 放完东西,顾家的老老小小全都到齐,大家一块儿吃汤圆。 期间,有对许念不怎么熟悉的人委婉问起她,许念还未开口,就听上座的顾母答道:“你小姑姑的朋友。” 当事的两个人都怔了怔。 问的那个是顾家大哥的儿子,长期呆在美国,所以对许念的印象不深刻,他了然颔首,吃过饭以后,与许念聊了几句,为人毫无架子脾性一点不像顾家大哥。 许念的到来并没有给顾家带来太大的影响和变化,大家问了几句后便不怎么关注,反倒是顾容比较受关注,退休可是一件大事,其他人都很关心她未来的动向,比如顾老爷子。 饭后顾老爷子与顾容聊了许久,这一回终于没有争吵,双方都和和气气。 许念无聊,上楼时遇到他们谈完从书房出来,顾老爷子随口一问:“我记得许小姐好像跟晚晚那丫头一个学校,同班同学?” “对,”许念点头,“一个班上的。” 顾老爷子应当还不知道她俩的事,哦哦两声不再多问,说了几句客套话,他的身体不像以前那样硬朗,现在已经在拄拐杖,顾容扶他下楼出去走走,许念跟着,顾老爷子心里高兴,平日总爱冷着的脸上有了笑意,连语气都温和了两分。 还是那句话,人老了,原则就会变,只求家里和和睦睦,以享天伦之乐。 有钱人家和没钱人家的除夕主题都差不多,阖家团圆。 下午顾母她们出去逛街,许念和沈晚带着八斤出去遛圈,晚些时候大家一块儿打牌,顾容打了两三局后,借口有事让许念帮自己看牌。 麻将桌上有顾母顾老爷子,还有顾家大哥,顾母手气不太好,接连输牌。打了两圈以后,许念出牌:“幺鸡——” 顾母一贯高冷的脸爬上笑意,推倒牌,佯作淡定道:“胡了。” 至此,顾母时来运转,赢了好几把,许念呢,屡输屡赢,顾家大哥输得挺惨,再没有赢过一把。 顾母再看许念,愣是越看越顺眼。 顾容远远看着,过一会儿与沈妈妈他们组一桌打牌,八斤乖巧地跟着她,往桌下钻,懒洋洋趴在地上。 牌局结束,吃饭,一家人围坐着唠嗑,直到半夜才上楼休息。 许念安顿好八斤以后,装模作样回房间躺了大半个小时,等到外面没什么动静了,偷偷到隔壁房间去,除夕夜守岁不关灯,房间里通亮,顾容刚刚洗漱完毕出来,一面理头发,一面道:“下午赢了输了?” “赢了一点,”许念说,过去帮她,“你呢?” 顾容小声道:“也赢了。” 两人牌技都不错,许念是故意让着顾母,不然肯定赢得更多,她从后面抱住顾容,将下巴搭在对方肩膀上,行为又乖又亲.密。 顾容有些无奈,但任由她抱着。 这间房比红砖房的两个房间面积还大,右侧是落地窗,窗帘没拉,依稀可以见到远处的灯火,到处都亮堂得很,柔白的光打在身上,安静又温馨,许念心头一动,凑了过去,顾容缓慢转过身,两人拥w在一起。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