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污肩甲。 将军起身回到战马旁边,翻身上马。 白泽跟了上去,白色的身影,久久的站在马边,手轻轻的抚摸着,已经在火中碳化的骏马的鼻梁。 马竟然也有几分依恋的将头靠近了白泽的耳边,轻柔的蹭了蹭。 终于,白泽点了点头,退后了一步,将军调转马头,扬长而去,重新隐没在了浓雾之中,从头到尾,妙歌没有听到师傅和将军有过任何一个字的交流,却不知道为什么,感受到的却是浓的化不开的悲壮和悲伤。 白泽伫立着,看着骏马远去的背影,直到消失不见。久久没有转回身。 妙歌在白泽身后两步的位置,看着这短暂的相聚和别离。默而不语,心中竟似乎能感受到白泽起伏的心境。 直到白泽拎着骨鞭转过身,脸上已经又恢复了平淡的神色。 “师傅...” 白泽摇摇头“长安能有今日的繁华和稳定,将军立下了汗马功劳。走吧...” 白泽牵着妙歌穿过人流。镜子中的人影似乎都十分忌惮白泽手中的骨鞭,所到之处,皆都缓慢的让出了一条道路。 这里没有日,也没有月,没有酷热也没有严寒。如果没有镜子里的所昭示的一切,妙歌甚至觉得,这里的幽冥界也是勉强可以接受的。 剩下的路似乎十分好走。再没出现过什么阻拦。 只是三生石旁的一处处无字碑旁边,有几具看不出男女的骷髅,在不停的折断自己胸前的肋骨,握在手中,用碎石块不停的敲击着,铭刻着什么。肋骨一点点的磨损,化成粉末,而那些用骨头镌刻的字迹却永远的留在了碑上。 不知道为什么,妙歌想到了香橼,也想到了秋澈。竟忍不住轻声叹息,情就是这样吧,不知因何而起,却一往而深。 妙歌加快了步伐,不想在这里做任何的停留。 穿过三生石一直向上,是一片凸起的高地,前方依然荒凉而广袤无边,只是在天空的尽头,一颗枯槁的参天大树出现了。 那棵树,像极了浮生树。 可是浮生树永远是葱翠繁茂生机勃勃的样子,然而这颗树,却是枯死的,苍凉灰暗的枝丫挣扎着伸向混沌死寂的天空,像在声诉着什么。成为一望无际中,视线唯一的焦点,却显得这片充斥着死亡气息的土地更加的孤寂无比。 镜子中再空无一物。白泽将它收了起来,快速的带着妙歌直奔枯木而去。耳边却传来了隆隆的水声。 是瀑布。 “这里难道是忘川河的源头吗?”妙歌不解的问。 白泽摇了摇头。 妙歌仰头看着这颗粗壮的枯树,眉头皱了起来,它的树干上有很多拳头般粗细,一尺长的木刺。像被用了钉刑的人。 木刺深深插在在树干中。每一个木刺身上都刻着一个名字,而木刺下都钉着一个名字。 一个个名字像是一片片树叶,成为光秃秃的树干上唯一诡异的点缀。 “南望!” 妙歌兴奋的指着面前的一跟木刺,那个木刺下的名字正是南望,而那颗木刺上镌刻的名字,是泯香。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