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呢!” “唉,这不是没办法么。”林清头枕在枕头上说:“这帮孩子, 都是和我三代以内的孩子,近的不能再近了,如果他们只是碌碌无为还没事,可要出了什么幺蛾子,传出去,我就等着御使弹劾吧,多少官员,都毁在这一条上。” 王嫣听了,说:“可不是,当年咱还住翰林院那一片的时候,同一条街的张翰林,不就因为家中子侄强占民田,被御使弹劾,结果不但丢了官,一家子被流放。”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从来不是一句空话。”林清叹气道。 王嫣用一只胳膊支起头,侧着身子,问林清:“二郎这些日子一直忙着教导族中弟子读书,是打算让族中弟子走科举么?” “走科举?”林清摇摇头,说:“科考一途本来就是独木桥,万千人马往上挤,哪是那么容易的,那些世家大族,也只是紧着家中子弟在年少的时候读书,等孩子成年了,也是让有希望科考的接着读,没希望的就让做些别的营生,何况咱这种没什么底蕴的家族。 我这些日子压着这些孩子读书,不过是看着这些孩子这些年惯的太厉害了,治治他们这股歪风邪气,省的他们以后长大了闯祸罢了。再说,咱家族的孩子,一般是在族学学到十五岁,然后家里给娶了媳妇,算是长大了,才跟着父兄进入盐号帮忙,也就是说他们在族学这几年,其实压根就没什么事,既然这样,那还不如让他们多读些书,多明些道理。” “我还当二郎想让他们给你考个进士呢!”王嫣笑着打趣说。 “还进士,他们能给我考出个举人,我就觉得林家祖坟冒青烟了。”林清说道。 “二郎你亲自教导也不行么?”王嫣问道。 林清知道王嫣一路陪着他科举,总对他有一种盲目的信心,说道:“县试、府试考的不过是基础,这个只要刻苦,想过不难,院试虽然加了策论,可毕竟考的只是最简单的策论,所以如果有个好的老师教导,就算天资不高,背上千篇策论,院试上也能做出一篇混过去,所以想中秀才,只要有财力和努力就成了,可等到举人,这就不同了,乡试三年才一次,一省的秀才都去考,不是有真才实学,想都不要想,而且许多有真才实学的,运气差一些,也不一定能过。” “那咱家族的那些孩子?”王嫣问道。 “我尽心教导一阵子,他们想学的就学,不想学的等他们年满十五就让他们回家,家里自然给他们娶媳妇让他们进盐号帮忙。”林清说道。 王嫣笑着说:“他们学不好,二郎不觉得白教了?” 林清摇摇头,说:“这教书哪有值不值的问题,哪个老师,也不一定能保证自己的学生就一定成才,再说,我现在不正好在家有空么。” 林清想到他三叔家的杉哥儿,对王嫣说:“明天把桓儿旁边的院子收拾出来,让杉哥儿住进去。” 王嫣知道今天林三叔拖家带口的来,肯定就是为了林杉的事,也不奇怪,就说道:“明天一早妾身就让人收拾出来。” 两人又说了会话,看着时间不早了,就就寝了。 第二日一早,王嫣收拾好院子,林杉就带着大包小包来了,林清让林桓带着林杉先去安顿好,就开始检查林杉的功课。 林清在检查林杉的功课中,发现林杉的基础果然非常好,四书五经无论原文、注释还是典故,张口即来,检查到策论,策论的格式他也会,文采也不错,用典用词也毫无问题,可等看到他写出的策论,林清就恨不得直接在上面画个“x”。 林清这才知道为什么他三婶这么多年都没发现问题,这孩子不是不聪明,也不是不用功,更不是脑子笨,这孩子是逻辑不通啊! 策论,虽然是科考中的一种考题,可它的本意是向朝廷献策的文章,也就是一种以论点为中心,典故例子为论据的文章,所以一篇策论,目的就是有理有据表明自己对这件事的观点,如果说不出自己的观点,那还写什么策论。 可林杉的文章,初看起来用词华丽无比,看着不错,可认真一看,就能发现文章整个都是散的,不仅里面的典故和要说的没什么关系,而且整体看来,也逻辑不清,前言不搭后语。 林清想了想,直接从旁边的找出一个箱子,然后从里面翻出一沓卷子,递给林杉,说:“你用半个月的时间,把这一沓考卷上的每一篇策论总结一下,然后每篇给我概括出这篇文章写什么的。” 林杉看了一眼,发现这是山省多年的乡试考卷,虽然是誊抄的,还是立刻慎重的接过,忙点头说是。 林清教完了林杉,又去指点了一会林桓的策论,然后就去族学给那群孩子接着授课。 林清在家里教了半个月的孩子,他一个月的假就用的差不多了,考虑到沂州府到郯城坐马车不过大半天的时间,来回也挺方便,林清就没有带家眷,直接自己回郯王府了。 林清回到郯王府,先去找六皇子销假,刚走到六皇子呆的宫殿,就看到外面的杨云。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