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虽然他教导了郯王十多年, 并且和圣上也见过很多面,可每次见面,都是他跟在郯王后面看着,圣上几乎从没和他说过话,唯一一次, 还是十多年前,当初郯王第一次背诗的时候, 圣上一时高兴, 赐了他一套四书五经。除此之外,他再也没单独和圣上说过话。 既然想不出来,林清索性也就不想了,打算等到了之后临场发挥, 虽然他马上要见的是一个掌握生死大权的皇帝,可他如今也是三品官员了, 哪怕他回答的有些不符合圣上的心思, 想必圣上也不会因为一句话就要了他命,最多对他不喜罢了。 想到这,林清顿时轻松了不少, 快步跟上前面大太监,打算等会见见从他当老师以来身份最牛逼的家长! 林清跟着大太监到了大殿外,大太监就说道:“在这先候着,咱家先进去,等会听到宣你,大人再进入。” 林清忙应道,手在袖子里摸了个荷包,趁旁边的人不注意,塞到大太监手里,笑着说:“刚才太过震惊,险些忘了,这点心意给公公喝茶,还望不要嫌弃。” 大太监用手摸了摸荷包,脸色顿时好看了不少,虽然作为大太监,他天天有的是人孝敬,不缺这点,可大冷的天,他从大殿到宫门口,也不能让他白跑一趟不是么。 大太监又想到林清原来是郯王的太傅,如今是太子詹事,想必也是太子心腹,有心卖个好,就笑着说:“陛下今日心情不错,詹事大人等会进入觐见就是了。” 林清听了,忙道谢说:“多谢公公提点。” 大太监说完,就一甩拂尘,进入通报了。 林清在外面候了一会,大太监就从里面走出来,站在大殿门口大声喊道:“宣,太子詹事,林清,进殿觐见。” 林清连忙整了整衣冠,然后深吸一口气,定了定神,顺着台阶往上走去。 等进了大殿,林清没敢抬头,直接行了叩拜大礼,然后跪在地上,等着圣上发话。 圣上刚好处理完一份折子,倒是没有晾他,直接说:“起磕吧!” 林清忙说:“谢陛下!”然后麻溜的爬起来,恭敬的站在大殿上。 圣上看了林清一眼,好像有点惊讶他居然这么年轻,就问道:“爱卿是哪年的进士?今年多大了?” 林清心道,我都教了你儿子十二年了,当年郯王还没就藩的时候,还跟着你儿子后面在您眼皮子底下晃了十年,您这是第一次眼里瞅着我么? 不过心里吐槽归吐槽,林清还是打起精神,十分恭敬的说:“臣是归元十七年的进士。今年三十有六。” “倒是年轻,”圣上感叹了一句,就问道:“听说你当初,是自荐去做郯王太傅的?” 林清说道:“是,确实如此!” “你当年中进士才二十出头吧,朕听说你当初还是庶吉士,怎么会想到突然想到自荐去郯王府做太傅?”圣上突然问道。 林清听了心中一紧,知道这个八成才是圣上今天想问的,毕竟一个庶吉士,又是非常年轻,明明前途似锦,却自荐跟了一个本来没有一点希望的皇子,哪怕常人,只怕也会怀疑一下,更何况是天天处在阴谋诡计的皇帝。 林清想了想,觉得还是实话实说的好,反正他临时也想不出什么别的说的过去的理由,就说道:“臣当初虽然年纪轻轻就入了翰林,翰林的众位前辈,对臣也关怀有佳,可臣天资愚钝,生性懒散,并不十分适于仕途,臣自觉心中有愧,曾想辞官,可又觉得有愧于十年寒窗苦读,所以当初听到翰林院选郯王太傅时,就毛遂自荐,一方面希望自己所学能有一点用武之地,另一方面,也是觉得郯王封地离臣的老家很近,可以方便回去侍奉父母。” 圣上听了,难得嘴角抽了一下,因为你不适合官场,所以跑去教我儿子,虽然是听着应该是大实话,可为什么有些不爽? 而此时,圣上也看出来自己儿子身上那点实诚来自于谁了,不用说,肯定是受眼前这个的影响! 不过好在实诚总比心术不正强,起码儿子没被教歪,圣上也懒得计较这些,不过还是打算回去好好提点一下儿子,做藩王老实没错,可做储君,该有的帝王心术还是得捡起来。 “这些年,你都教导太子什么了?”圣上问道。 林清答道:“《孝经》、《礼记》、《太祖札记》………臣都教授过了。” 圣上又问了林清一些事,林清都一一据实认真回答。 过了一会圣上问完了,就让他退下了,林清又行了个大礼,这才跟着来时的大太监退下。 等林清走后,圣上拿起旁边的一个折子,一边批着,一边对旁边伺候的司礼太监说:“李大伴,刚才郯儿的那个先生,你觉得怎么样?” 李大伴忙说:“林大人是朝中大臣,哪是老奴可以评论的。” 圣上看着折子,说:“让你说你就说,又没让你议论朝政。”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