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永宁侯是心甘情愿,还是碍于种种,曲意奉承,你真的能分清吗?”太后原想忍着,不去打击皇帝,但是看着他这个得意的模样,就觉得说不出来的心烦,最后还是没能忍住。 “母后,朕是皇帝,尚不能随心所欲,永宁侯何德何能,可以不为俗事所累?”不过,景骊并没有被她的话打击到。 他自然知道,家人亲朋,全是卫衍的负累。卫衍这笨蛋,也就生气了,才会忘掉身份之别,和他各种闹别扭。理智的时候,卫衍不敢轻易对他说不。 但是,卫衍真的身无牵挂,可以随心所欲,行事从心,他一开始就不可能得手。卫衍的功夫可是比他好多了,真要推开他,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这些道理,景骊全都懂。当然,他也就理智冷静的时候,能够记住这些,一旦情绪上头,他就要和卫衍计较这个,计较那个,各种瞎折腾了。 “原来是这样,原来陛下这是和永宁侯两情相悦了。需要哀家道喜吗?”太后嘲讽道。 “那感情好,多谢母后了。”就算太后的话里有话,景骊也只当她是真的在道喜。 他和卫衍,现在犹如私定终身的情侣,很想得到旁人的肯定和祝福。 这话皇帝竟然也能顺着杆子往上爬,太后一时被他噎得不轻。 太后仔细观察他,突然意识到皇帝面上不显,心中必然极为喜悦,恐怕喜悦到恨不得去昭告天下了。 “陛下,除了遣散后宫,陛下还想做什么?”她的心中有了些不安的预感,沉声喝问。 “母后多虑了,就这事,没其他的事了。”这事还没全部搞定,景骊当然不会承认,他还会做其他的事。 事情要一件件去做,一口气可吃不成胖子。 “既然如此,哀家还是那句话,无子嗣的后妃,只要她们愿意离去,陛下可以放她们走,但是有子嗣的后妃,还须留在宫里,而且陛下不要去做其他的事,帮她们想明白。只要陛下能做到这几点,哀家就懒得再管这事了。”这是太后的底线,不可能再退了。 “母后,要是有子嗣的后妃,也自愿离去呢?” “只要陛下不去做多余的事,哀家相信她们不会有这种想法。” “那可未必。” 见他对此始终不肯死心,显然,他的底线与太后的底线,有着一定的距离,太后默默组织了一下语言,突然问道: “陛下,你知道古往今来的君王们,为什么不会轻易表现他们的爱?有时候,就算被他们爱着的那个人,也不会知道,他是君王心中的最爱?” “母后是想说,因为他福薄,承受不起君王的隆恩吗?”景骊拿着盖子,撇来撇去地玩着盏中的茶叶,却不去喝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