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可能做这事,凭什么说是我做的?”名叫张南的那名男子,喊起了冤。 “你以为别人都傻吗?不就是因为沟渠经过了你家的地,你不满意才扒掉的。现在装什么好人?”开头说话的那人,直接揭他的老底了。 “就算是我扒的又怎么样?”张南被说中了心事,恼羞成怒起来,自暴自弃地嚷嚷着,“我家的地,我想怎么着,就怎么着,就是不许这沟从我家地头走,就是不让你占我家的便宜。” “我占你家的便宜,你看看这中间的田垄,本来可以走人的,现在就剩下一点点了,到底是谁在占便宜?”先前那人更加气愤了。 他家的田和张南家的田,就隔着一条田垄。这条田垄是当年丈量田亩时放在那里的,既不是他家的,也不是张南家的,而是官家的。原先这田垄有二尺来宽,但是这些年来,张南今天铲掉一点,明天铲掉一点,把这田垄铲得就剩一指来宽了。 “这田垄是官家的,又不是谁家的,凭什么我不能占?现在这沟渠要占我家的地,为你家过水,我就是不许。”张南叫嚣道。 “田垄的确是官家,但是你把你家的那一半都铲掉了,现在走的是我家的那一半,有本事你不要走我家的啊!”对方的反驳也很大声。 “原来是你小子扒掉的,你扒掉了这条沟,我后面的地怎么浇水,这沟的前头经过的是我家的地,既然你不让后面的人家用水,前头的沟我也去扒了,大家都不要用水了。”他俩吵闹着,另一人听明白了,也加入了这场争吵。 齐远恒听着他们这些话,只觉得头大,他再能说会道,也得面对能够用言语交流的对象,碰到这些只会胡搅蛮缠的粗人,他只觉得累得慌。 这场吵闹,只是最近纷争中的一场小小的事件,类似的事,已经发生了无数件,他天天都要处理这些纷争,一下子觉得自己老了许多岁。 偏偏这些人,每一个都觉得自己很有理,是对方占了自己的大便宜,但是许多人只盯着眼前的一亩三分地,根本就不懂水涨船高这个道理,只会互相拆台,挖空心思做着种种损人不利己的事。 齐远恒有再多的想法,光是说服他们照着做,就费了很大的力气,做起来的时候更是接二连三冒出来这种拖后腿的事,一声令下、从者云集、同心协力这种美事,他只能做做白日梦了,现实中根本不存在。 卫衍他们站在人群里,听着争吵声,听着看热闹的人群,七嘴八舌地说着先前发生的事,慢慢拼凑出了整件事的前因后果。 这些田里灌溉排水的沟渠,以前应该也是有的,但是像田垄一样,今天你填掉一点,明天我填掉一点,到了最后,这些沟渠都被填满种地了。 齐远恒他们来到了村庄里,除了指导农户育苗之外,最主要的一件事,就是组织他们疏通沟渠,有些地方没有的,又重新设计了几条四通八达的沟渠。 设计的时候,齐远恒他们也考虑到了,可能有人会觉得这沟渠通过了自家的地,心里不舒服,闹出不让其他人家用水的幺蛾子,所以设计路线的时候,特地设计成了每家都用了一点地,最里面的那一家,他们还有一块地是在外面,沟渠的起始点就经过了那块地,保证了整条沟渠上,每家都有一点损失,但是也全都得利了。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