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芩芷泪眼汪汪看着她,心如绞痛。失了焦点的美眸微动,再不复往日的灵动。 薛芩芷与宇文沛这场会面是在三日后,彼时薛芩芷叫人搀扶着走上茶楼,明明四周人声鼎沸,她却感觉,这地儿仿若无人,只剩下她和她的沛哥哥,她能感觉到宇文沛的呼吸,甚至他身上一贯好闻地气息。 宇文沛端坐在那里,一向硬朗而充满生机的身子此刻却兵败如山倒,面容苍白,唇色惨淡。 相顾无言,唯有泪千行。 “芝芝。。。。” “沛哥哥。。。” 可再是情深,却敌不过铁铮铮的现实,犹记那夜灯火通明,百花竞芳,一身英气的少年郎将她紧紧护在怀里,那般霸道地宣誓: “纵使天塌下来,也有我顶着,莫怕。” 可现在呢不只是她,就连他的天,也在顷刻间轰然倒塌。 他再不会将她拥入怀中,告诉她,她心悦与她,要将她娶进门,冲破文武官之间自古以来的矛盾,让她光明正大的做她宇文沛的爱妻,宇文家的媳妇.... “芝芝,保重.....保重!” 薛芩芷再也忍不住,伏在桌上浅浅啜泣起来,渐渐地,演变成泄愤似的嚎啕大哭,哭自己这尚且温热的连绵心意,同时,也在为过去划上一道终止符。 结束了,一切都.... 而薛家与宇文家这对可怜鸳鸯,就这么被拆开,众人对此既不惊讶,也并不认为它理所应当。 皇城那么多人,那么多事,八卦闲谈更新换代的速度极快,不过几日,这场曾经闹得满城风雨的风流轶事也逐渐地淡出视野。 唯有当事人要刻骨铭心些,可日子嘛,总是要过的,薛芩芷前段时日元气大伤,老太君心疼的紧,故特地选了三月二十这日说要给她办场不大不小的家宴,让薛芩芷提起精神来。 谁知,这一场家宴,又在薛家明里暗里掀了一场不小的波澜.... 当然,这是后话了,在此之前,阿宁也前前后后往宋晚贤哪里跑了几次。 两人互为挚友,互相亦了解的很,这好比两只同样狡猾的狐狸撞在一起了,彼此要从对方嘴里夺下一块肥肉来难比登天,两个人皆软硬不吃,便开始开诚布公地,将其道理来了。 阿宁合上手里的账本,道: “据我所知,西澜国几年来光是靠着贩米给临近诸国已经很赚了一笔,收入几乎将于税入持平,可以说是一笔一本万利的生意。” 阿宁报了个大致的数目,引得宋晚贤惊地茶也不喝了。 宋晚贤挑眉看她:“这些数儿你又是从哪里得来?我原先以为你这两年蜗居夏丘,该是收敛了许多锋芒,没想到啊没想到,还是有这些个手段在。” “这些你就别管了。”知晓他欲移转话题,阿宁准确地扼住他的话喉: “说吧,宋大人,何以突然变故。放了这么一笔大买卖不做,偏要学别人种起茶来? 西澜土地平坦,是难得一见种植水稻的良地,可若是茶叶,就要另当别论了,何以偏要做这一笔赔钱买卖?” 宋晚贤啧啧两嘴:“我便瞧不惯你这凡事朝前看的态度!事事哪能如此肤浅?” 阿宁失笑,逮住他话里漏洞逐一攻破: “那便是说,你做这一门生意不是为了钱,亦或,有比钱更加吸引你的利害关系?宋大人啊宋大人,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你啊你....”?宋晚贤状似惋惜地看着她:“女人始终不能太聪明,聪明过头了,日子也难过的很。” 道理虽是这么个道理,可也因人而异。 这一次,两人五五分平,打了个平手,宋晚贤三日后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