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她现在这境地,矫情什么呢? 该发生的已经发生了,她自愿的,再摆出抗拒不乐意的姿态给谁看? 陶夭怔怔地想。 想完了,似乎也就没什么所谓,她开始脱衣服。 可,也就上面一件大衣脱起来比较方便,她脱完大衣扔在床边,低头看着被面,一时不晓得,下一步应该脱毛衣还是牛仔裤。 正想着,程牧一俯身将她带了起来。 身下有痛感,在她尚且能忍受的范围之内,她咬咬唇,直勾勾地朝着程牧看了过去。 程牧一双黑眸也盯着她。 紧接着,他一只手突然落到了她后腰上,陶夭猛地一个激灵,条件反射抬手去捂,厉声反问他,“你干嘛!” 程牧一只手扯住她牛仔裤腰身,蓦地,也想起了似曾相似的一幕。他淡笑,那只手从他牛仔裤后腰上离开,可,就在陶夭松口气的时候,他手指落到了牛仔裤前面,按住了那枚铜扣。 陶夭再一次按住他手指,启唇说,“今天不行。” 程牧哼笑一声,“你以为我要做什么?” 陶夭愣神的间隙,他已经解开那粒扣子,拉下拉链,并且,三两下将她裤子褪到腿弯,旋即,俯身往下,让她重新坐到床上。 张珍进来的时候,正巧看到这一幕。 陶夭咬着唇坐在床上,程牧站在床边,俯身帮她脱裤子。 他个子太高,这个动作显得别扭又刺眼,违和得很,就好像一向傲然睥睨的君王,突然低下他高贵的头颅,弯下他挺直的脊梁,在服侍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 “程先生!” 张珍怀着复杂的情绪开口唤。 “出去。” 程牧将陶夭的牛仔裤扔在地毯上,“谁让你进来的?” 张珍一愣,很快回神,一脸恭敬谦卑地回答说,“我就想问问需要帮忙吗?” “不用,有事我会叫你。” “哦。” 张珍点点头,笑着退了出去。 转身的时候,忍不住又抬眸看了一眼,暗暗咬紧了唇。 昨晚最后闹那么大动静,这个房间发生过什么事她当然知道了,却始终不敢相信。直觉告诉她,陶夭心里根本没有程先生。一向高高在上的程先生却那样占有了她。 枕巾上都是汗渍,四下都充斥着那种味道,鲜血和污渍杂糅在一起,以至于,床单被罩完全没办法清洗。 张珍下意识又握紧了手指。 海棠园里突然住进来的这个姑娘,让她非常非常厌恶排斥。 心里没有程先生,却堂而皇之地躺上了主卧那张床,看上去冷冰冰不近人情,却将身下床单弄脏弄皱成那个样子,果然,混娱乐圈的没一个好货,表面再怎么冰清玉洁,见了男人都风骚淫荡。 最让她无法忍受的是,程先生竟然对她那么好。 哪个女人第一次不流血? 也就她娇贵,半夜三更住院,住院回来又一路被抱进主卧,程先生不许小一生再喊她姐姐,得改口叫阿姨。这样细枝末节的事情都在意叮咛,怎么可能不上心! 可,怎么可以! 张珍气郁难平地往下走,楼道口,和许一生撞了个正着。 “唔。” 许一生捂着额头仰起头,嘟着嘴撒娇,“张珍姐姐,你撞疼我了。” “跑得这么急干什么呢?” “我要去看陶姐姐。”许一生伸出短短的食指在嘴边做了个噤声的动作,小声道,“奶奶说陶姐姐要休息,不许我去。可这根本没到睡觉时间嘛,你说是不是?” 张珍柔和地笑起来,蹲下去问她,“你和她这才第二次见面,怎么这么喜欢她?” “她长得好看嘛,仙女一样,嘻嘻嘻。” 许一生说完,朝她吐了吐舌头,迈着小短腿,飞快地跑开了。 “野丫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