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点半,两个人到了倪家。 程牧将车钥匙递给倪家的下人,揽着陶夭往里面走。 寒风刮在脸上刀子似的,陶夭没戴口罩,索性一直低着头,听着风吹落雪的声音,心里一片冷寂。 “程先生来啦。”耳边传来一道亲切的女声。 陶夭抬起脸,对上一张陌生又热情的中年女人笑脸,扯了扯唇角,神色淡淡地笑。 “外面冷,先进屋吧。”女人朝她笑了笑,也不知道出于什么考虑,并未过多地问询她的身份。 程牧没和她多说,揽着她进了屋。 客厅里,几个人正陪着倪老太太说话,闻声都站了起来。 “程二来了呀。” “呦,带了个姑娘。” “真难得。” “哈哈。” 几声寒暄后,陶夭对上了没吭声的傅远。 他看着她,神色颇为意外。 当然,不止他,有过一面之缘的倪老太太也是一脸意外,站在她边上的两个中年女人则面含微笑,不动声色地多看了她几眼。 程牧唤了倪老太太和她边上一位中年女人,眸光落在傅远身上,淡笑:“姐夫来挺早。” 姐夫? 陶夭心下诧异,没忍住看了他一眼。 “女朋友,陶夭。”程牧又简短地介绍了一下她,声音自若。 短短五个字,又让陶夭愣了一下,她甚至没得及问候人,听到身侧传来风流戏谑的调笑声:“哟,二哥什么时候交了女朋友,我怎么不知道啊。” 程牧转头蹙他一眼:“这不就知道了吗?” 话落,微微低头,哼笑着对陶夭说:“这人混不正经,远着点他,知道吗?”语调亲密,毫不避讳的样子。 霍云庭? 霍东城前妻的儿子,许蔓的继子。 陶夭遇上他颇觉意外,程牧没介绍名字,她也装作不知道,看着他抿唇淡笑了一下。 霍云庭穿深蓝色西装,个子高,特地俯身打量了她一眼,朝程牧笑:“啧,我说二哥,您这女朋友好像年龄小了点……” “成年了。” “噗!” 霍云庭被噎了一下,抬步到了倪老太太跟前,笑说:“上次您过寿我在国外,没能来,回去被老霍好一顿训,赔罪赔罪。” “有段时间没见,你这贫嘴的毛病倒是没改。” “哈哈,别都站着了,快过来坐。”倪老太太跟前的中年女人看了陶夭一眼,招呼几人落座。 “谢谢傅夫人。”陶夭乖巧地应了一声,又趁机问了倪老太太好。 招呼她的正是傅远的母亲,倪老太太的亲女儿,年近花甲,保养得好,穿一件鸡心领毛衫,优雅从容。 她招呼了陶夭,下意识看了傅远一眼,目光又和倪老太太对上,两个人在彼此的眼神里都看到了意外的神色。 陶夭能察觉到似乎不经意落在她身上的目光,心情有点复杂。 傅远……是程牧的姐夫? 那先前倪老太太寿宴那一晚,程牧挡车打电话,均是刻意? “给。”边上,程牧突然说。 陶夭侧目,发现他手心里一颗糖静静地躺在糖纸上。 她手指捏了,默默地塞进嘴里,酥心糖入口即化,甜蜜蜜的味道充斥口腔,她脸色突然变了变,抬手捂在小腹上,一阵心慌。 程牧正和边上的霍云庭说话,突然感觉到有人扯了扯他的袖子。 孩子一样的小动作…… 他勾勾唇身子倾到她跟前,温声问:“是不是无聊?要不要看电视?” “我好像那个来了。”陶夭声音低低。 程牧一愣,下意识看向她腿:“现在?” “好像是。”陶夭在沙发上有点坐不住,脸色也慢慢发红,声音低低又道,“没带用的东西……” 她说着话,不过小会工夫,脸色又有些发白了。 想到上一次,程牧脸色一怔,握住她的手轻声问:“难受吗?” “嗯,我先去一趟洗手间。” “我带你去。”程牧话音落地,扶着她站起身来。 “怎么了这是?”边上几个人这下都发现陶夭脸色有些不太对,语调担忧地问了起来。 “不舒服,我带她去一趟洗手间。”程牧神色自若笑笑。 —— 陶夭在洗手间里磨蹭半天,扶着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