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伯特夸了她。 她甚至没忍住在程牧面前说了大话。 威压而已。 不是她不行,只是她先前没有吊威亚的机会,所以她缺少经验。不然一定可以的。 这一点让她很难受。 她甚至突然间想起了许蔓。 要是没有她这两年从中作梗,她说不定早已经参演了好些影视作品,肯定会有吊威亚的经验吧? 可那样一来,傅远便不会帮助她。 而她,应该也没有程牧。 突然想到的这一点让她整个人愣了一下,她埋头在男人怀里,隔着两层薄衣衫听到他扑通、扑通沉稳有力的心跳声,突然觉得无比依恋,她会哭,也是因为知道,有他心疼着。 因为有所倚仗,所以才能流露出软弱。 以往那些年很多时候,无数次面对一团漆黑的前路和走投无路的境遇,她都不知道眼泪为何物。 因为想表现给他看,却没做到,所以难受。 她流了一点泪,又觉得自己这么突然哭了更丢脸,一时间不敢看他,也不知道如何是好了。 程牧稳稳站着,感觉到她拿脸颊在自己怀里蹭了蹭,动作幅度很小,他却第一时间感觉到了她羞窘而不知所措的情绪。低头对上她乱糟糟的碎发,他忍不住笑了笑,拿手揉她头发。 这个动作显露出许多宠溺和安抚。 陶夭将眼泪在他衣服上蹭干净了,仰起脸来。 “好了?”程牧柔声问。 陶夭抿抿唇,想了想,据实说:“复试结果等通知,二十四小时之内才能知道。” “不过我觉得情况不太好。”顿了顿,她又说。 “别想太多。” 陶夭叹口气,轻声问他:“是不是让你失望了啊?” 什么陶夭的先生…… 八字没一撇,她真是大言不惭。 自己都觉得羞愧不已。 程牧似乎能看透她心思,低笑着在她耳边说:“介怀称呼?要不然这样,以后别人问候前,我就主动说,‘您好,我是陶夭的先生’,能开心吗?” 陶夭:“……” 她一张脸蓦地红了起来,嗔怪说:“不要。” 程牧低低地笑出声,揽着她,清清嗓子又说:“情绪没问题了我们就回酒店,明天再说回国的事。” 坐十几个小时飞机原本就让人疲惫,一众人出了机场坐车直达影视城,这一天一夜着实够呛,原本也是预备休整一晚再回国。眼下要等结果,算起来也最好如此。 很快,一众人出了休息室。 陶夭和程牧在最后面。 她肋下、腰部和大腿都应该伤着了,刚才婉拒了刘舟以后自己撑着尚且能一瘸一拐地走过来,眼下到了程牧跟前,却觉得有点疼痛难忍。 程牧自然不可能让她走,打横抱起了她。 一行十几个人,天又大亮着。 他胳膊上伤也才好。 陶夭落在他怀里整个人都不自在,红着脸说:“你放我下来,扶着我就行了,这样好扎眼。” 程牧反倒收紧左臂,低头说:“乖乖的,听话。” 这五个字简直有一种神奇的魔力,陶夭扑腾的动作顿时停了,对上他视线,觉得一股暖流从心里缓缓淌过。 相处的久了,这人越发温柔体贴,和最初简直天壤之别。 陶夭咬紧了唇,低声问:“你胳膊没事吗?” “全好了。”程牧温声说。 陶夭怕他强撑,思量了一下,又执拗地问:“确定全好了,我勉强可以自己走。” “嗯。”程牧笑,“勉强可以自己走?说起来还不是想我抱?想要抱就别再乱动,费劲。”他一本正经地板起脸,说最后两个字的时候,神色间带着一抹嫌弃,含笑的眸子却泄露了情绪。 陶夭抬手臂圈住了他脖子,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 m国阳光明媚却不强烈,眼下到了下午,空气里有微风吹拂着,两个人这副样子出了剧组,妥妥地热恋中男女的模样。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