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夜幕将整个世界死死包裹着,人们注意自己脚下,没怎么注意天上。崔颐在高楼大厦上面如鸟兽快速奔驰,跑着跑着,他的脚边虚无的空气出现扭曲波动,一种来自其他地方的存在撕裂空气钻了出来。 几乎是眨眼时间,它出现了,一头通体棕色毛发的巨狼,狼身高一米多,提醒比普通的狼大一倍,它飞跃落地间悄无声息,和崔颐有着最完美的配合度。 崔颐用了十分钟时间,跑完了近一个小时的路程,他坐电梯上楼,开了门就立马走进去。到卧室拉开衣柜,里面衣物跌得整整齐齐,和早上离开那会一模一样。 这就充分表示,厍言说的是假话。 崔颐到客厅里,茶几上还放着半杯冷过去的水,十多个小时前,许从一还拿着它喝。 现在他走了,不在这里了。 眉头一皱,崔颐立马想通,不是厍言在撒谎,而是许从一告诉她的,就是错误的。 他要出差,却没回来拿衣服。所以他在骗人,他没有出差,说不定就在这个城市。 说不定……和某个人在一起。 会是谁?他毫无头绪。 在屋里垂着头来回走动,他眼睛忽然一亮,快步跑到卧室里,拉开抽屉,从里面翻找出一张碎纸片,摊开纸片,上面记录了一个电话号码。那是在昨天早上吃早饭那会,给许从一打来的,崔颐记得很清楚,接了电话后,许从一面色就变得不太好,虽然他极力在遮掩,可不算太成功。 崔颐在某天悄悄记下了电话号码,把号码背下来,随后跑出屋子,跑下了楼。 屋里灯光透亮,窗户外月沉星稀,许从一洗过澡,在浴室玻璃镜前立着,屋里有提供专门的浴袍,长及膝盖,但却只有一根细细的袋子可以系。他将蒙在玻璃上的一层浅浅白雾给无声擦拭开。 对着镜子里的人眯眼弯起了两边唇角。 系统:“崔颐觉醒了,就在刚刚。” “这么快?我以为还会再等等。” “看他那架势,似乎在找你。”系统查看了一下崔颐走过的地方,很明显的,都和许从一有关,加上在救护车里那会,他询问过厍言许从一的踪迹。 “他能找到这边来吗?”说起来,这屋主人是崔颐父亲,他若是直接回家来,那可就有场好戏看了。 “修罗场?”系统可不大想看那种状况发生。 许从一耸了耸肩,表示只是他一个随意的想法而已。 系统对于许从一这些可以称之为恶趣味的念头,不置可否。 待得时间够久了,该面对的总要面对,不可能就一直躲里面不出去。 许从一将浴袍拢紧,拉开门走出去,男人已经坐在床.上,半靠着床头,眼睛闭着,似在假寐,门开了没睁眼。许从一走过床边也没睁眼,在听到沙发下陷的声音时,赫然睁开了眼。 眸里光芒冷沉,直直凝视着准备睡沙发的人。 这季节没到夏季,还是春季,窗口半开,夜风徐徐吹进来,许从一不由自主打了哆嗦,他缩起脚,没去看那边床铺上的人是什么表情,铁定不好,可让他主動去爬那床,他心里这关过不去。 被动和主动,总是不一样的。 厍钧其实这晚并没打算做什么的,昨天已经有过半夜,他把青年欺负到后面叫也叫不出。只会发出幼猫似的抽泣声。 从那种极致的缠缚感,还有始终都僵硬无措的反应,知道许从一是第一次,想让对方多休息一下,可眼下看来,似乎完全没必要。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