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了,有什么了不起?葡萄拿来,水果篮不要了!” 老板一听生意要黄,违心地训了老板娘两句,又向五月赔礼道歉,揪下一只果皮发黑的香蕉要送给花小姐吃。五月拒绝:“不好意思,我们这狗只吃进口的。”老板讪讪缩回手。 水果篮和进口香蕉买好,剥开一根,把花小姐哄进了出租车内。十分钟后,一人一狗就站在了西郊别墅区的门口。 在门口,五月被保安盘问了半天,果篮也被另个保安拿在手里左瞅又瞅,看他眼神,像是怀疑她果篮里藏有炸弹似的。盘问结束,又打电话到lily家,问明五月的确是客人后,才放她和狗入内。 lily家在别墅区的中央位置,是一座白墙红顶的西式小洋楼,门口有草坪和郁郁葱葱的树木,远处有大片湖泊。为她开门的是上次在医院见过一面的阿姨,阿姨也记得她:“是你呀,那个翻译对不对。”伸手接过她递过去的果篮,看见她身后的狗,马上慌张叫起来,“怎么还带着狗?怎么还带着狗?” 五月不明白她为什么会这么激动,吓了一跳,忙解释说:“我来之前问过lily了,她说可以的。” 阿姨疑惑说:“是吗?她对狗毛过敏,严重时会引起哮喘的。” 五月为难地看着躲在她腿后不敢露脸的花小姐:“这样啊,我不知道啊,要么带它回去好了……” 正在为难着,听见lily的声音:“是钟小姐吗?请进来。阿姨,你把狗先牵到旁边去,叫我妈回来时给它带点狗粮和玩具。” 五月忙讨好地把狗绳和卷成一团的毯子递给阿姨:“这狗性格很好,不会咬人的,疫苗也打过了。” 阿姨说:“哟,这狗还用克罗心的毯子呢。”不愧是在有钱人家工作的阿姨,眼界和见识自然非常人可比。五月在周围同事的影响下,固然多多少少认识了几个衣服包包的牌子,但对于这种平常不大见到的家居用品就一窍不通了,在她眼里,这不过就是一条有着奇怪花纹的加厚法兰绒毛毯罢了。 lily正在家里喝酒,端着酒杯出来招呼五月上二楼房间说话。她房间里有棱角分明的桌椅,有着夸张表情的黑白人物装饰画,有大概是马路边捡来的破梯子改造成的杂志架,还有树枝和木板做成的挂衣架。第一眼看上去有点乱糟糟的,但乱得错落有致,乱得别具风情。 五月脱下羽绒服,在一个红唇造型的懒人沙发坐下来,阿姨也端着托盘上来了,托盘上是一杯自制奶茶,见lily正擎着高脚玻璃杯往嘴里倒酒,皱眉说:“酒不要再喝了,当心酒精中毒!狗也给你拴到后院去了,你犯了哮喘时可别怪别人。”把奶茶往茶几上一放,去把窗户打开透气,同时转头又问五月,“你身上没有狗毛吧?” 五月难堪,忙说:“我进来前都拍打过了,应该没有了。”阿姨夹着托盘,蹬蹬蹬转身下楼去了。 lily的手臂依旧吊着,今天穿着真丝白衬衫和牛仔裤,外面则披了件羊毛开衫。穿着相较以往,似乎有点随意,脸上照旧化着一丝不苟的妆。苔绿色的眼影,雪雪白的脸蛋,通通红的嘴唇像是刚吃了死孩子的血。五月才和她打了一个照面,就被她美得、仙得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 lily在在五月对面坐下后,从牛仔裤后袋掏出一盒烟,说:“我家阿姨就这样,在我家工作了二十多年,从我出生的那年起就在了,现在和家人一样,比我妈还凶。别介意。”看五月的视线总不离她手中酒杯,笑笑,解释说,“至于酒,这阵子心情不好,烦闷的时候忍不住就会喝上几杯。”说话时,抽出一支细细的香烟叼在嘴上,开始四处找打火机。 五月从沙发上找到打火机,连同烟灰缸给她递过去。她问:“不介意吧?” 五月摇头:“不会,不会。” lily抽了一口烟,深吸到肺中,再缓缓吐出来,一股淡淡的薄荷香气混杂着她身上的檀木香调,很是好闻。五月的脸悄悄红了,觉得面前这个女子已经美到多看一眼都太过奢侈的地步,因此不敢多看,低下头去喝自己的奶茶,同时向她再次道谢:“谢谢你。” “不客气。”lily在烟缸里磕了磕烟灰,“hana以前是流浪狗,被他球友捡去养了一段时间,大概是觉得太麻烦吧,就又送给了他养。” 五月在心中感慨,没想到狗生赢家花小姐竟然有过流浪和被人弃养的经历。沉默了一会儿,小心问:“你对狗过敏,为什么还会同意泽居总会养狗?” lily抬眼看了看她,说:“他知道。当然,他养之前,也有问过我的意见,但若我不同意,他还是会养。” “哦……” “有狗在,我就不会向他提出一起生活的要求。我知道他的想法,他其实也知道我知道他的想法,不过我们都不挑破,彼此心知肚明就是了。” 五月想说一句什么安慰她,实在想不出,只好再说一声:“谢谢,谢谢你愿意帮忙收留hana。”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