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么!” 月唤说道:“他们快要抵挡不住了,五爷快去帮他们。” 凤楼咬牙:“傻娘们儿!这里不是你逞强的地方,你在,只会使我分心!” 月唤攥着匕首,望着他的眼睛,说道:“五爷不必管我,你只管去与他们打,我在这里等你。你若能够打退他们,咱们便一同回嘉兴城的家里去。如若败了,被他们害了,我便用这匕首自尽,咱们死在一起。” “傻娘们儿,谁要同你死在一处,滚过去!” “别说了,我不滚。” “给我过去!” “不去。” 那边形势紧急,凤楼不敢再耽搁下去,提刀往她身上又是一拍,恶形恶状地瞪她一眼,飞身而去。水生鸡鸣等人败象已露,只能勉力支撑,突然见凤楼加入,精神不由得为之一振。众人正自奋力抵挡,听得凤楼大喊道:“好小子们,吃奶的力气都给我使出来!将这几个小毛贼收拾了,回去每人赏五百银子!煎药银两另算!” 凤楼许以银两,水生鸡鸣等人心下大喜,力气陡增,重又振奋起来,赤红着双眼,与众强盗们斗到了一处。 因伤者的惨叫哀嚎声太过渗人,不时就有一条条的胳膊腿儿与身体分家,四处乱飞。远处的月唤两条腿发软,不敢看,也不敢听,攥着匕首,重又钻回到适才的马车里去了。约莫过了盏茶时分,喊打喊杀声渐息,又过了一时,听得有“扑通、扑通”一阵水响,其后,便是踢踢踏踏的脚步声,一群人往这边走了过来。 月唤紧紧攥着匕首,下了马车,对着迎面而来一身血污的凤楼,微微笑了一笑,轻声道:“回、回来了?”适才还好好的,这时上下两排牙齿竟打起战来,声音也抖得厉害。 终于料理了一帮子强盗的凤楼却是一脸怒气,拖着伤腿过来,手上大砍刀往沟渠里一丢,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斥责道:“钟月唤,你总是这样不听话,可是找死?!”黑着脸训了几句,她总是低着头不做声,他又喝道,“匕首拿来!” 她把匕首还回去,凤楼两指夹住匕首,一下子没能抽出来,再抽,还是没抽出来,叹口气,终于放低了嗓音,柔声道:“不用怕了。”将她的手拉过来,把她业已僵硬的手指从匕首的把手上一根一根地掰开来。她把头抵到他胸膛上去,低声抽泣了出来。 凤楼替她揉搓手指活血,一边与她说道:“下回可不许再这么倔了。” 她垂下头去,半晌,轻声问道:“人都被你打退了么?” 凤楼呲牙一乐:“嗯,人都打退了。” 她又问:“适才丢的又是什么?” 凤楼鼻子里笑了一声:“地上掉落的,都捡起来丢了。”刀剑,胳膊腿儿,还有几具尸体。 月唤道:“那便好,明天咱们去报官,请官府来捉拿他们便是。” 凤楼不禁又笑了一声,把她的手放下来,道:“走吧。”抬脚走了两步,回头一看,她还站在原地不动。凤楼问道,“怎么了?” 她哭唧唧道:“五爷,我的腿也动不了了!” 凤楼退回来,将她一把抄起,拖着伤腿走了两步,伤虽不重,血却流个不停,此刻一吃力,更加痛疼起来,呲着牙,不住地倒吸凉气,忍不住又说了一声:“小娘们儿还挺重。” 半夜十分,凤楼等人重新回到客再来客栈,一场暴雨便从天而降。鸡鸣叫道:“好险!若再迟些,咱们便要淋成落汤鸡了。” 水生就着雨水洗脸擦头,道:“爽快!爽快!” 凤楼以手加额,望向来时方向,嘿嘿笑道:“这场雨来得及时,天助我也。”言罢,翻身下马,将月唤从马上抱下来,缰绳丢与水生,跛着腿,往客栈里去了。 深夜,月唤亲自与凤楼擦身上药,包扎伤口,服侍他上床后,把他明早要穿的衣衫都理出来,放到床头去,又找出他身上破得不甚厉害的衣衫,找来针线,在灯下缝了起来。凤楼道:“丢了便是,缝它作甚?” 月唤道:“不是给你缝的,我明早拿去送给人家。我看好多逃荒来的穷人挤在草棚里,大寒天的,身上却连棉衣都没有,可怜见的。” 她在灯下坐着,凤楼在床上躺着,二人一坐一躺,相对无言。许久,凤楼忽然伸手抚她头发,拇指摩挲她的脸颊,又旧话重提起来:“下次再敢这样犯倔,可别怪我不客气了。” 月唤闷闷应了一声,问道:“怎么个不客气法?” 凤楼道:“下次再犯,我便要家法伺候了。” 月唤幽怨地斜睇他一眼,手上衣衫往床头一丢,起身便走,凤楼喝道:“回来!”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