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比,九儿想跟橘子姐姐一起睡!”九儿难过地嚷着。 慕倾袂轻而易举地将九儿拎起来,交到女佣手里,“带她上去。” “是。” 女佣谨遵命令,带着不肯安分的小主人上楼睡觉。 陆橘有些费力地呼吸着,眼前的黑暗似乎有些发花,乱七八糟的倒影。 她侧耳倾听着,听到门外只有一道脚步声远去,迟迟没有另外一道。 少爷还站在门外。 他有话要跟自己说吗? 陆橘勉力坚持着,可是头还是眩晕的,眼前光影迷离,黑暗中她借着壁灯的光芒努力地辨认着门外那道暗影。 嗓子却涩得像是年久生锈的老机器,齿轮没有办法转动,发不出一丝声响。 睡觉之前她还没有这么严重的,家庭医生说吃了药睡一觉就好了。 可是现在只感觉身体越来越烫,房间里空调的温度都比平时高了,却还是觉得这幅躯壳一阵阵发冷,内里滚烫,外体生寒。 冷热交替化成汗珠淌在皮肤上,难受得要命。 “陆橘?” 门外,慕倾袂的脚步低缓地响起。 陆橘想听少爷要说什么,却还是没有抵受得过去,昏沉沉地睡了过去。 “你……” 慕倾袂在门外徘徊不定,张了张口却又自己掐断了话头。 如果不是周围没有佣人,恐怕都要被自家少爷现下的样子惊得去请世界著名医师过来瞧瞧,少爷这是怎么了? 慕倾袂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 一场订婚典礼参加得他竟然有些心浮气躁,他一向最以自己的控制力自傲,眼下却被心里浮浮沉沉难以休止的乱七八糟的情绪激的浑身难受,站在陆橘门口徘徊不定,他自己看着都觉得可笑。 屋子里头没有动静。 慕倾袂看着那扇门一会儿,忽然感觉有些不对劲。 “陆橘?” 他敲了两下门,里头还是没回话。 慕倾袂推开门进去,“喂!” 床上,陆橘额头上盖着冷毛巾降温,只是冷毛巾也已经变成了热毛巾,慕倾袂拿下来的时候,都觉得热的过了分。 陆橘还是昏昏沉沉地昏睡着。 身体痛苦,意识那残存的几分清醒也被压榨了个干净,只能依稀感受到似乎有人探了探她的额头,像是对待一个小孩子一样,反反复复地熨帖确认。 记忆里自己也曾经被这样对待过。 好像有温暖的橘黄色灯光,母亲温柔细腻的手指,轻柔地哄着她的嗓音,那时她还小,难受就知道哼哼,直哼哼得面前柔婉的女子远山眉紧紧蹙起,担忧得要命。 八岁之后再也没有过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