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竹澜院后,来找她。 卫熙在竹澜院赖了好一会儿才去了华磬院。 “娘。”卫熙笑着给静安郡王妃行礼, 回来时的阴郁完全散尽。 静安郡王妃招她上前,又拉着她坐下, 低头拿起她的手掌检查。 白皙的掌心已被包上了一层纱布, 凑近了, 可以闻到其散发出的草木的清香,不刺鼻, 反而让人身心舒爽,可以看出, 是极好的药。 “不怪你整日往你四叔那儿跑, 他也是真心疼爱你, 用得药竟比我这儿的还好。”静安郡王妃喟叹一声, 挥手让丫头将药膏收起来。 卫熙侧目瞧了一眼,见丫头手上拿着几个碧玉的小瓶。 她往静安郡王妃身上一靠, 仰起小脸,道:“我知道娘是心疼我呢。” “我还没问你,你手上的伤是哪儿来的?为何又那么早就从宫中回来了?”静安郡王妃抚着卫熙细软的发,颦眉问道。 卫熙其实伤得不重,就是心里委屈, 如今在她四叔那儿被哄了好一阵,早就好了。 她没心没肺惯了,此时听静安郡王妃问起,她很是随意地答道:“我们分座位,我恰巧坐在宁无双旁边,不小心踩到了她的裙子,她就被她推倒在地上。” “她前些日子不是被封了县主吗?今日就迫不及待地穿着她那身衣裳显摆来了,我又不是故意的。”卫熙言语嘲讽。 静安郡王妃听得眉头紧锁,语气沉沉地道:“她们威远侯府还真是放肆,不过是个空有封号,无俸禄更无食邑的县主,仗着宁贵妃在宫中有几分宠,行事竟这般嚣张!” 卫熙颇有些幸灾乐祸,“不过徐太傅也将她赶回家了,让她回家换身衣裳,她肯定要气死了!” 静安郡王妃目光微动,看向卫熙,“你说你们的夫子是徐太傅?” “对啊。”卫熙点头,“我也没想到呢,我还以为会是宫里的女官姐姐教我们呢。” 静安郡王妃轻笑一声,轻敲了下卫熙的额头,道:“你们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徐太傅可是一代大儒,屈尊来教你们这些小丫头可是你们的福气。” “我知道,他老人家还教过圣上呢。”卫熙小声嘟囔,“所以才觉得太严肃了嘛。” “就是要严厉威严些好,好好治治你们身上这娇气的毛病。”静安郡王妃嗔一眼卫熙,“尤其是你!” 卫熙扭着身子撒娇,“娘怎么这么说我。” “说起徐太傅,倒是让我想起他和你贺夫子的渊源。”静安郡王妃将卫熙揽在怀中。 卫熙仰头看向静安郡王妃,微微睁大眼睛,“贺夫子?” “你贺夫子也可算作是他半个学生了,他与贺大人是好友,贺夫子年幼时常受他的指点,贺夫子能有今日的成就,他也功不可没。” “那……贺夫子怎么会到我们家来呢?徐太傅……”卫熙眨眨眼,问道。 她知道,贺夫子是因为贺家被抄家了,所以才被救到她们家的,既然徐太傅与贺大人这般要好,就算不能求情,收留其女眷,也算应该。 静安郡王妃顿了下,瞪了眼卫熙,“小孩子家家的,问这些做什么。” 话虽是这般说,但静安郡王妃心里还是忍不住叹息。 再好的挚友,也比不上家族,两人交往过密,贺家出了事,徐太傅又怎会凑上去,惹得人怀疑。 卫熙拿眼瞟着静安郡王妃,小声抱怨,“不是您先提起的吗。” 静安郡王妃目光一扫,卫熙立马紧闭了嘴。 威远侯府。 “小姐……”丫头捧着衣裳小心翼翼地对着宁无双问道。 宁无双眼睛扫到她手中的衣裳,像是被刺了眼,一把拿过扔在地上。 “你也觉得不配穿这身衣裳吗?”她目光阴狠地对着丫头喝道。 丫头身子一抖,一下跪倒在地,不停地磕头,“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哼!”宁无双重重哼一声,气还未消,抄起桌上的茶杯向她扔去。 恰此时,有小丫头进来禀告。 “大小姐,夫人让您过去一趟。”小丫头余光瞥见地上的丫头,声音都发抖。 宁无双皱起眉,冷哼一声,对着她说道:“你叫我什么?” 小丫头打了个激灵,连忙道:“县主,夫人叫您过去。” 宁无双这才满意,轻飘飘地撇了眼地上的丫头,重重地放下手中的茶杯,走了出去。 身后的丫头顿时瘫软在地,呼呼地喘气。 站在正屋门口的丫头见着宁无双远远的过来,赶紧低头行礼,哪怕宁无双还离她有些距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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