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忆北莫得发笑,问本:“你一天给她上几节课?” “四节。”本环起胳膊,对着门口叹气。 “她还是个孩子,你的课时太长了。”关忆北说。 “没办法,现在太闲。”本撮着嘴说。 关忆北不置可否,现在跟在难民营的时候比起来确实轻松,本却觉得闲着难受。他们这些人,已经被高强度的工作给□□出来了。 他问本:“罗宾怎么样?” “他壮得像一头牛。”本说着,低头看看睡着的莫羡,问:“你妻子怎么样?” “状态还不错。”关忆北说着,回头看着莫羡的睡颜。拉姆拿来的花是火红色的,衬得她脸色更加苍白,看得他碍眼,他伸手去把花拿到一旁。 本把手插到裤兜里,说:“今天下午康雅雯就会回来。” 关忆北默了片刻,“嗯”了声。 “她认为项目有继续下去的条件,我也那么认为。难民营的情况已经稳定了,维和部队驻扎在附近,不会发生骚乱。阿尔伯特今天开车去了一趟,发现医院的秩序维持得不错,只是物资出现紧张,麻醉药跟消炎药紧缺,一些病人无法得到救治。”本继续说,“阿尔伯特关心的是新病房的建设,主体已经建好了,这几天难民们自发组织给病房加了顶,只剩下电跟水的问题,他们自己搞不定。” 关忆北又是“嗯”了一声。伸手把莫羡脸颊上沾的几缕头发拨开了。 “你有什么打算?”本突然问。 关忆北垂下眼。 本伸手搭在他的肩头,问:“出去聊聊怎么样?” 关忆北用手向上推了推镜框,低声问:“聊什么?” 本耸肩:“什么都好,不走远,就在门口。” 关忆北便跟本出去了。 莫羡睡了很久,再张开眼的时候却什么都看不到,眼前是一篇漆黑。她一时间竟有些怕,想自己是不是失明了。她想抬手揉揉眼睛,发现手被什么压着了,再细细体会,才发觉身边有一个人。 她是被一个人抱在怀里躺在病床上的。 “醒了?”关忆北问。 莫羡“嗯”了一声,把头往他怀里靠了靠,说:“好黑。” “停电了。”关忆北说,手在她额头上摸了摸,她没发烧,情况还不错。 “饿吗?”他问。 “不饿。”她说。 “渴吗?”他问。 “不渴。”她说。 之后沉默。 “康雅雯回来了。”关忆北打破沉默说。 “是吗?”莫羡精神稍微振奋,立刻问:“那项目的事情怎么样?董事会还是坚持结束项目吗?” “她成功了,项目继续。”关忆北说,“而且联合国已经给南苏丹政府施压,要求他们妥善安置难民,控制部族冲突,避免发生人道主义危机。康雅雯争取到的是,在难民得到安置前,项目会一直持续下去。” 莫羡着实松了口气,说:“那太好了。” “新的外科医生一星期后会过来。”关忆北说。 莫羡愣一下,问他:“新的?” “代替我。”关忆北平静地说。 莫羡抬头想看他,可是太黑,什么都看不到,她咬住下唇。黑暗间感觉到他气息在靠近,他的唇落到她的唇上。 一个吻,轻轻浅浅。他的的舌尖舔到她的牙齿,便伸手上来捏住她的下巴,低声哄:“别咬。” 她松开了牙关,他在她唇上继续流连。 “代替你是什么意思?”她问。 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