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熬到。 秘书抖着手,将针头凑到司炀的颈边。 尖锐的针尖轻而易举的刺破皮肤,秘书小心翼翼的把药推进去。 “……”司炀一向配合,一直压抑着身体,尽量不要因为咳嗽而震动。可即便如此,在针剂全部都打进去的瞬间,不知道是不是过于刺激的反应,司炀整个身体都弹了一下。然后一点力气都用不出来的瘫倒在秘书怀里。 “大少,现在怎么办?我送您去医院吧。这样不行。”秘书怕他冷,把旁边的毯子给他裹住。 司炀摇了摇头,虽然吃力,可还是坐起来了。“我没事儿,叫管家亲自把这收拾利落了。不要让喻铮知道。” “可……” “没事儿。”司炀喘了两口气,终于彻底恢复了对身体的控制。他先坐起来,然后抬起手摸上耳垂,哪里还隐隐往外渗血。 自从病了之后,哪怕是一点小伤,也会变得很严重。司炀用力把耳垂上的耳钉摘下来。但凡换一个人,至少也要倒抽一口气。可司炀忍受的疼痛已经太多了。这样的小痛根本不算什么。 “这也是小少爷做的?”秘书赶紧找出医药箱给司炀上药。 看着他身上的伤口和那些挣扎导致的淤青,秘书突然觉得喻铮方才那顿打挨得还轻了些。 “小孩闹脾气,没关系。”拿起纸巾,司炀将耳钉上沾着的血仔细的擦干净,然后递给秘书,“喻铮现在不愿意要,你就先替他收着。” “那什么时候给他?” “我倒是希望他用不上。”司炀长出了口气,“以后啊,你在他身边盯着,万一有一天喻铮守不住,你就带他出国。虽然不能保证他锦衣玉食,但最起码能衣食无忧。” “大少……”这话就有点像是遗言了。秘书红着眼,忍不住吸了吸鼻子。 “怎么也变成孩子了?别哭,我还指望你帮我教喻铮呢!”司炀站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徐林,我这个弟弟虽然执拗,可聪明也念旧情。现在还稚嫩些,再过两年这圈子里的事儿也就能彻底吃透了。” “您,您这是什么意思?” “喻铮以后,就拜托你了。” 司炀的声音格外温柔,可细致琢磨里面藏着的遗憾和担忧,却只能让人心里难受得直发颤。 秘书不停地点头,“好,好,大少您放心。” 他一边无声抹着眼泪,一边送司炀上楼。等到司炀进屋关上门口后,他才把那枚耳钉拿出来仔细看了看。 对准灯光,他发现里面隐约有一行数字,数字下面是一串密码。 秘书想了一会,顿时恍然大悟,数字是ip,他查了一下,是国外一家银行。剩下的那串密码应该就是银行保险柜的密码。 他终于彻底明白了司炀的意思。 如果司炀走后,喻铮守不住喻家,他就能够带着喻铮远走国外。 国内那些人,即便手再长,也管不了那么远。届时喻铮这个小狼崽子若是不服气,自然可以靠着这保险柜里的钱财东山再起。可如果他斗倦了,拿着这些远走高飞。随便换哪个国家,什么城市,都能过好日子。 这是司炀给喻铮留下的后路。也是作为一个兄长,对弟弟最深沉的爱。 想透了这些,秘书捂着脸慢慢的蹲下来,压抑住哽咽声却压制不住悲戚。 司炀这么好的人,为什么就…… 老管家拎着一堆沾了血要扔的杂物站在他身边,叹了口气拍了拍他的肩膀。 “别哭,大少这是相信你。” “我知道,我知道。”秘书一直点头,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