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审问室里,谈话还在继续。 田鸣问道:“说一下,你认为这几次案件的凶手是你侄子的原因……他平时有什么反常的举动?” 谢冬勤低头道:“我的侄子,今年27岁,他一直在港口上帮工,从事一些搬运之类的基础工作。然后大概是八个月以前,港口要实行半自动化,于是我就让工人们去学习一些技术,以备转型,但是没想到,我这个侄子太笨,什么都学不会。其他的工人以前给我面子,不和他一般见识,但是他拖了大家的进度,也会开玩笑说他。那时候,我就发现他挨了骂以后默不作声,自己喃喃自语,有时候还会忽然发出很可怕的笑声。” 宋文听着,把这些点记录下来,工作面临变故,生活上有了压力,同事的嘲讽,这些可能都是凶手转变的原因。 谢冬勤看上去有些紧张,他用右手手背擦了擦额头继续说:“谢佳宁的夜班是隔日的,然后,最近有一天他正该休假,可是有位工人发了急病,忽然给我请假,我就想让他顶一下班,那天我就发现怎么联系也联系不到他,我去他家敲门,也没人开门,我只能去找了别人。第二天我问他为什么不在,他说可能睡太熟了没听到。可是后来,我发现他一瘸一拐的,他又说自己不小心摔了腿,我去对照时间才发现,那天是第三起凶案发生的日子。” 说到这里,审问室外傅临江敲了敲门,把几张相关的资料递了进来。宋文先拿过来看了一下,只一眼,他就认出那身份证上的照片应该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 随后宋文在那份档案上做了个标注。傅临江马上心领神会,出了审讯室去调取谢佳宁的动向,只要是他名下实名购买的车票,飞机票,船票等信息,都会被调取出来。 宋文把资料递给田鸣,又问谢冬勤:“你这个侄子,从小的成长经历是怎样的?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吗?” “我侄子……说起来也是个可怜人,他小的时候,出生就是个天阉,说话细声细气的,他爸爸因此迁怒于他妈妈,后来他长到了十几岁,还不变声,他爸爸嫌弃丢人,就去乡下找了神婆,不知道给他喝了什么,弄哑了他的嗓子。他现在的说话声音还是哑的,平时干活也会发出浓重的呼吸声。再后来,他爹酗酒,喝了酒就打他们娘儿俩……” 谢冬勤说到这里,犹豫了一下,最后还是道:“在他十几岁的时候,有一次他爸爸喝了酒,失手就把她妈妈给打死了。后来法院判下来,按照家庭纠纷处理的,就把他爸关了三年。那三年,他都是住在我家,老实巴交的,也不爱说话,就管每天吃饭上学。” “他爸出狱以后,我又把他送了回去。可他爸爸又娶了个小老婆,我侄子就是他们的出气筒,后来我侄子高中毕业,在外面打工都做不长久。我弟弟就让他在我手下找了个工作,直到去年……我弟弟又因为打架斗殴入狱。家里的事情都落在了我侄子身上。” 说到了这里,谢冬勤叹了一口气:“我这个侄子,人有点笨,只是有点傻力气,做什么也做不长,我本着是自家亲戚能帮就帮的原则,又是自己看大的孩子,我是好心,就让他在我下面当了个港口的搬运工。可谁想到……” 宋文继续记录着,不幸的童年,父亲的家暴,曾经目睹母亲死在自己面前,这些种种都成为了谢佳宁犯罪的原因,也非常符合陆司语的侧写。 谢冬勤继续道:“我……我今天中午看了电视以后,我和老婆都被吓坏了,我就想来警局问问看……我现在也挺怕的,唉,那……孩子真的平时挺老实的,一点也看不出来是会杀人的人,可是信息又太符合了,特别是那张画像……我觉得简直就是照着我侄子画的……” 现在,几乎所有的信息都对上了。 宋文严肃起身道:“现在我们也怀疑你侄子可能就是本案的嫌疑人,感谢你提供信息,还希望你进一步配合警方的工作。你知道你侄子现在可能在哪里吗?” 谢冬勤连连点头:“我来之前和我侄子打了个电话,问他在哪里,他说他是在家,那时候,他的语气有点慌慌张张的,我……我现在就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