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趋炎附势”一般;一方面是老师对他的心情,简直“又爱又恨”,成绩好却钟爱逃课打架等一系列叛逆少年爱犯的中二病。 一开始狄初还能按捺心里的躁动,知道程司从也被叫去谈话后,狄初仍然没有任何动静。这时他才有点慌。 狄初需要一个倾听者,这个人还不能是祁凌,不能是温如水,不能是温琼芳,徐陆就更不可能。 因为他需要的不是安慰,不是鼓励,而是更客观的建议与评价。 人的一生里总有这样的时刻,内心挣扎,前途渺茫,你的目标已经显现出一定的轮廓,但你不知如何去抓住它。你会犹豫,你会焦虑,你站在十字路口,找不到方向。 你感觉自己前后空荡荡,一脚下去很可能踩空。所以这个时候,你想要依赖一个人。这个人,他有根茎,有宽大的枝叶,他就像一棵参天古木,屹立在茫茫原野之上。 这个人,他总能在最关键又最必要的时刻,为即将走出这片草原的鹿提供最后的荫蔽。 这个人,在这个时候,不说只能,但最好是老师。 师者,所以传道授业解惑也。* 狄初对于未来的走向有一个大致构架,包括自己想要什么样的人生。但“模糊”和“清晰”,完全是两个概念。 很多人在高中毕业之前,从来都是一味地读书,没有也很少有精力去思考——我到底要成为一个什么样的人,我到底想要什么样的人生。 我们不能成为别人,别人的人生说到底对我们也很少有借鉴意义。 每个人的路都是自己走出来的,别人要吃西瓜,我凭什么也得去当个瓜农?应试教育的局限就在于它设定了一个模板,此后所有学生都如那工厂里的罐头,流出一批又一批的复刻品。 这样做有意义吗?很难说。毕竟有许多人表示,这世界上最公平的事,就只剩高考。 而现实说:不是这样的,你觉得公平是因为你还能拿着笔杆子做上几份卷子。 站在金字塔中部甚至以上的人,他们是不需要高考的。 那下面的人还能做什么?也很难说。 放弃也好,认命也好,哪怕拿了文凭出来找不到工作,任然为生活奔波也好。 其实最公平的事是在于:选择。 你能选择保持独特性,也能选择随波逐流。 狄初自从开始“选择”之后,他发现,很多事会往自己想要的方向发展。 所以他现在选择去找去缺心眼“谈谈心”,不是针对成绩,而是针对前路。 缺心眼坐在太师椅里,手指摩擦着保温杯,难得正色:“狄初,你知道为什么我一直对你按兵不动吗?” 狄初坐在他旁边,也难得没有不耐的神色:“要是知道就不会来找您了。” “你啊,”缺心眼喝了口茶,嚼着连茶水喝进嘴的茶叶,“你这孩子什么都好,通透,聪明,就是有一点,固执。” 狄初没作声,似乎缺心眼是第一个评价他“固执”的人。 “你平时不表现,实际上认定一件事,也不考虑退路,就那样钻牛角尖似的拉也拉不回来。还有一点,就是骨子里你有文人的清高。” 清高,又一顶帽子。 压得狄初大气不敢出。 到底还是嫩了点。 “清高这个性,说好也好,说坏也坏。你看啊,从不对人谄媚,从不拉帮结派不参加小团体,甚至还把原本就有凝聚力的一班搞得更团结。这是好事嘛!大大的好事!” “但我为什么不主动找你,要让你找我?就是看你什么时候,才能不顾及清高的面子。” 缺心眼转动椅子,看向窗外。 校园里唯一一棵巨大的青松上覆盖着厚厚的雪,好似一层层奶油。 “成大事者,不拘小节。该有的公义道德你守住了,有时候,也可以不那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