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任何愤青的偏激。就是陈述一个事实。 高考无非一场博弈,与别人的博弈? 不是的,是与自己。 这场战斗最大的敌人是自己,败给懒惰,败给借口,败给嘴里的“明天再写”,败给苍白的安慰“还有几天”。 一步步积累下来,最后回首时,无非就一句话:没有尽全力。 而当你认清你只需要和自己比较的时候,你就会无比轻松。 狄初想,真是瞎扯淡,对嘛,管他市里复习到哪里。 老子按自己的节奏走就行,想那么多没啥卵用。 郁结于心的问题被程司从几句话给搞定,不得不说旁观者清。 狄初有些高兴地拍了程司从一巴掌:“感谢了兄弟,毕业请你吃饭。” “哎!”程司从比出尔康手,“请客吃饭都这德行!什么以后!择日不如撞日!就今天!” 狄初想了想今天什么日子,最后摇摇头:“之后你随便选时间都行,今天不行。” 程司从见他这么坚决,也愣了一下,半响反应过来,一拍大腿:“哦对!今天情人节!” 狄初恢复了看他宛如看傻逼的表情。 冷漠jpg. 程司从帅不过三秒,又开始找打:“话说今天你怎么没和凌哥在一起?他没准备礼物啊?啧啧啧……” 狄初再次被说中心事!这程司从真的怎么看怎么不顺眼,刚刚对他的认同感铁定是被村头老王传染的伐? 祁凌确实没什么表示,也没任何反应。 狄初期待了好几天,以为今早祁凌走的时候会留下什么话。 没有。祁凌就像已经忘了还有什么节日。走得相当干脆。 回想这段时间两人“冷战”,狄初解嘲地笑笑,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准备礼物,那才是滑天下之鸡吧。哦不对,稽。 程司从嗅到了那么点不一样的感觉,贼兮兮地揶揄道:“小两口吵架了?嗯?跟小哥哥说说,怎么肥事呀——” “滚蛋!”狄初想,果然不能对管家婆抱有让他正经的期望。挥挥手,“滚滚滚。” 周六补课下午五点半放学,没有晚自习。放假到星期天下午,继续上课。 高三以来的周末都不叫周末,叫放风。 狄初最后一个收拾好书包离开,空旷的教室里安静地莫名孤独。 前一名同学接过水后的饮水机,还因水压问题响了一声。 巨大的水泡漫上来,接着破裂。 在这静谧的时刻有如雷响。 不知你有没有一个人待在教室的体验,那时天下都仿佛是你的。你做什么都是自由而舒适的,不被窥伺也不被打扰。 而有时候,比如清早,比如晌午,比如深夜最后关灯。 这些时刻,总能从自由中咂摸到一点孤独感。 这是属于学生时代的矫情。 狄初从兜里摸出手机,除了中午祁凌跟他说今天也不回家吃饭,再没有任何消息。 狄初觉得有点委屈。多大个事儿啊,狄初想,又不是没吵过架,两人有必要弄得这么僵吗?可要任何一方先开口打破平衡,又都不太可能。 心里有怨没法说,对今天期待又落空。狄初回到家时,一个人也没有。 他在沙发上坐了会儿,天色渐渐暗下来。客厅里半光半影,连天花板上设计感极强的纵横灯线都变得让人眼花缭乱。 要联系祁凌吗,说些什么呢。狄初捏着手机的一角,拿在手里转,装作什么事都没有的样子,问他今晚要不要出去吃饭,喂!今天好歹情人节。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