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暖玉慌了,急的眼睛也红了,“梅月姐姐,怎么办啊,主子她是不是被陛下打了?不然怎么哭的这么伤心。” 梅月也意识到不对劲,沉默了一会儿,忽然有了法子,连忙道,“你在这看着,我去去就回。” 暖玉忙不迭应下。 桃花林下,盛南晴哭得伤心,没多久又一阵哭声传来。 盛南晴一怔,睁着红红的眼睛朝着哭声那边看去。 却见梅月抱着小承祐慌里慌张的走过来,“主子,小皇子突然啼哭不止,您快看看。” 一见儿子哭了,盛南晴也忘了哭,虽然止住了哭声,但身子还是忍不住一抽一抽的。 景帝也没拦她。 见她心疼的接过承祐温柔的拍哄着,自个的脸颊上还挂着未干的泪珠,他心中忽的有些不自在,就像他欺负了他们一样。 沉吟片刻,他上前一步,轻声道,“外面风寒,先进去吧。” 语气平和许多。 看来气消了些。盛南晴心底轻轻松了口气,面上却还是那副受委屈的倔强模样。 她很清楚,在这件事上,绝不能这么快就给他台阶下。否则这次哄好了,下次他疑心病再发作,今日这一幕又会重新上演。 必须下一记狠药,让他印象深刻些,才能避免旧事重提。 沉默半晌,她抱紧了怀中的小团子,哑着声音道,“时辰也不早了,陛下还是早早回紫宸宫吧,别让美人久等了。” 景帝浓眉皱起,她这是在赶他走? 不可置信的目光钉在她脸上,她却低垂着眸,并未看他一眼,福了福身子,带着梅月就往屋里去。 被晾在原地的景帝神色不虞,看着那背影走远,再看自己手中的那条狼牙项链,拳头不由得捏紧。 这还是第一次有妃子将他往外赶。 好,很好。 景帝眸光冷然,大步往外走去。 门口守着的长福公公一见这情况,心里咯噔一下,怎么回事?难道盛妃娘娘没把陛下哄好?不能吧,盛妃不是挺有能耐的嘛。完了完了,难道这次真的闹得严重了? “陛下,这是要去?”长福公公弯腰问道。 “紫宸宫。” 景帝薄唇轻启,没好气的蹦出这三个字。 月华宫内。 盛南晴将承祐重新哄睡着,梅月垂着头低声道,“还请主子恕罪,奴婢愚钝,实在想不到什么好法子,只得把小皇子弄醒……” “多谢你。”盛南晴轻轻笑了下。 “主子这样说就实在折煞奴婢了。”梅月惶恐道。 盛南晴看向床榻上熟睡的小团子,轻轻叹了一声,儿子啊,今天多亏你替娘亲解围了。 梅月见她叹气,只当她是为了景帝离去的事情而伤感,柔声安慰道,“主子你别难过,陛下心头还是记挂你和小皇子的,他刚还叮嘱你们莫要着凉了。相信陛下只是一时之气,等明儿个静下心来,就会消气了。” “希望如此吧。”盛南晴语气淡淡的。 就算景帝气消了,她也不打算就这么快跟他和好。 刚才紧张的时候她没细想,这会子冷静下来,她也好好分析了一下。 景帝今晚气冲冲跑过来,并没真正把她怎么样,说明他手上并没有什么证据证明她和安王之间不清不楚。如果真是这样,他完全没必要跑来质问自己的,捅破这一层。 但他今晚来了,洒了一通火气,还非得亲口从她嘴里听到实话。 这种行为,是吃醋。 想到景帝那酸溜溜的样子,盛南晴眼中泛起几抹兴味,这狗皇帝让那么多女人为他争风吃醋,这下轮到他自己尝尝这种滋味了。 有一说一,能让皇帝为自己吃醋,还是蛮有成就感的。 *** 与此同时,安王府。 月黑风高,高高的屋檐上闪过一道利落的黑影。 那黑影仿若与黑暗融为一体,转瞬间,就翻身潜入这豪华府邸中的一间。 没一会儿,那黑影又猫着身子从屋内出来,腾空而起,快速的消失在黑夜中,仿佛从来没出现一般。 主屋内,绿釉狻猊香炉里正燃着助眠安神的清心香,层层叠叠的石青色幔帐后,原本在熟睡中的安王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侧过头,看到枕边那闪着细碎光芒的项链,眸光顿时变暗。 那项链不是别的,正是他今晚送出去的那条。 没想到兜兜转转,最后还是回了他的手中。 安王拿起那项链,金属冰凉的温度侵入他的皮肤,他捏紧了那项链。 手握成拳放在心口位置,眼睛直直的盯着幔帐上绣着的山间寻仙图。 这是被皇兄发现了,还是她主动说的? 他静静的想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苦笑的闭上了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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