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就在此时,又有人报,“报,王的儿憨已经知道我们私铸武器,获知途径不明!” “抽调东、西、南门各五百儿郎,增援北门,严令拓日卡兰不得出战,尔等继续探报,去吧!”贾日图老姜一枚,急令增援,自有传令兵奔赴三门。 “兵书云:远来疲兵,应速击之!王的儿憨只有八千兵马,我部兵力足四千,但儿郎却三万余口,如果一举拿下王的儿憨,我部族或可有一线希望;一旦王的儿憨静待援军,则我部族危矣!”贾日图立刻献计,然而转眼惊呼:“不对不对,我部粮食供给颇足,而王的儿憨远离属国郡尉和乌兹,又山路崎岖,钱粮供给至少七、八日方可运抵,速战正合他意,我部不若稍等几日,待彼军自乱,一举攻之,方式上策!” 达达铁木也气的笑起来,将刚才的惊吓巧妙地掩饰过去,道:“贾日图叔叔,是战,是不战,你得有个准信才行,本翁主听着糊涂!” 贾日图见达达铁木心情无碍,嘿嘿笑了几声,命令书记官提笔工作,达达铁木自然明白老臣的意图,不觉对他更是敬重。 贾巴尔满脸鲜血,手提滴血腰刀,兴奋地回到郡治,高声道:“报翁主,赫连老贼和瓦德尔古已经押来,请翁主示下!” 贾日图心头一颤,喝道:“翁主严令不得杀人,你如何满身鲜血?” 贾巴尔大大咧咧道:“赫连老贼的家将和奴仆反抗,全部射杀,唯有特使好心情,在厢房中悠然吃酒,我等只围杀了其中四名守卫,便擒下老贼。” “贾日图叔叔,战争哪有不死人的!”达达铁木摆摆手,请两位先辈进来。贾巴尔一挥手,两个老臣被捆绑着推了进来。 达达铁木怒斥贾巴尔,赶紧为两位老臣松了绑,沉重道:“赫连叔叔、瓦德叔叔,两位一生跟随我父羌渠单于,侄女惊闻王的儿憨率军攻打肤施,慌乱之间冒然下令,还请两位叔叔谅解!”达达铁木意欲劝降两个父亲身边的老臣。 瓦德尔古不停搓关节,对着整理衣冠的赫连窝阔,笑道:“无妨,我早料到今日!我受命来到肤施,就意味着弃子,只是时间早晚而已!可怜老友赫连窝阔一家老小......”说完看着老友叹了一口气。 贾日图厉目贾巴尔,贾巴尔一脸无辜,低声道:“手下杀的兴起,没守住手!” “要杀便杀,与这等不忠不义的卖祖之人有何话说!招降的话,请免开尊口,省的污了本太守的耳朵!”赫连窝阔整理完衣冠,立刻指着达达铁木破口大骂。 劝降的话一下堵回喉咙,达达铁木不禁有些难堪,瓦德尔古笑道:“侄女也不用为难,我们老了,死了也就死了!反正你们兄妹二人的事情,我们也插不上手,你只记住一条,不论是呼厨泉,还是你,都是我们羌胡的子孙!” 达达铁木想起儿时的点点滴滴,都是看着她长大的,顿时心有戚戚然,二人明显是呼厨泉放在他们这里的内奸,若是不杀,不足以振奋士卒;杀了,于心不忍! 正犹豫间,两个探马同时来报:“报,左贤王部三千精骑距离肤施不足十里,直奔南门而来!”“报,西门出现三千精骑,是白氐部人马!” 这两个消息唬的达达铁木愣在原地,昨日贾日图还汇报派去接坦塔的人说南边没有发现左贤王部的踪迹,或者说劫走了汉族女人后迅速撤离,怎么突然出现在肤施十里处? 贾日图也似不信,追问一句,方知不误,眼睛一转,对着赫连窝阔和瓦德尔古喝道:“难怪两个老贼有惊无恐,原来呼厨泉早就联合左贤王部、白氐部,一同围攻肤施!” 话音未落,门外冲进来一个鲜血淋漓的血人,扑通一声跪在地上,皮甲划出一道磨损的轨迹,颤抖道:“翁主大喜,旗帅归来!”众人细瞧,却是追击赫连融图库连奴,登时明白,定然是经过一场血战,但显然,众人更在意库连奴说的那句话,实在太令人欣喜若狂! “旗帅!旗不隆!” 大厅内齐声惊呼,达达铁木欢叫一声,冲出大门,正迎上大踏步走进来的一个大汉,只见大汉年过半百,两鬓已有些发白,暴烈的两眼仿佛一头受伤的雄狮,一身旧皮短襟,正是果园的看门人。 “舅舅!”达达铁木扑入大汉怀抱,哭中带着无限的欢喜,道:“舅舅,你回来就好了,部族有救了!”整个部族的压力突然释放,登时眼泪簌簌直落,贾日图示意贾巴尔,贾巴尔会意,立即将赫连窝阔和瓦德尔古先拉下去看管。 不料旗不隆闷哼一声,捂住肩头,一丝血线飙出,染在少女彩色的头饰上,无奈笑道:“人老了,皮甲也老了,竟然输给一支箭!”语气中仍然是不弱于人。 达达铁木赶紧将旗不隆扶到大厅正中的胡床上,喊人调治,回过身来怒拍案台,冰冷的视线扫向跪在地上的库连奴,道:“你干的好事!”最后一个字,竟挂着一抹血迹,极是骇人。 这旗不隆是原是达达铁木母亲的胞兄,曾是部族第一勇士,颇有帅才,跟随父亲在草原上转战南北,硬是打出一片属地,其后羌渠崛起,礼聘妹妹为夫人,旗不隆一眼看出羌渠的吞并之计,坚决反对,但父亲认为许配给单于,是部族的荣誉,应允亲事,旗不隆愤而离开,秘密躲在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