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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37章| 惠文公一石三鸟 甘太师为国死义


儿?”
  冷向停车,跳下来,走到车前,拉开窗帘:“母亲?”
  “我听到一个声音!”
  “什么声音?”
  “一声‘啊’字!”
  “是谁的声音?”
  “好像是鞅儿的,对,就是他的!”
  冷向泪水出来,吸一口长气,淡淡道:“是娘听错了,这儿是旷野,四周没有一个人,也没有任何声音!”
  “是哩,是娘听错了,是娘太想鞅儿了!”老太悲哭起来。
  “娘,你要想哭,就哭一阵子,这儿没人!”
  老太却不哭了,拿袖子擦去泪,问道:“宛城到没?”
  “娘”
  “走有十几天了,从於城到宛城,听说只有二百多里。”
  “娘”
  “向儿,怎么了?”
  “我们不去宛城了。”
  “不去宛城,去哪儿?”
  “韩国向儿的家”
  “鞅儿不是封在商地吗,我们为什么要去韩国?”
  冷向迟疑一下:“商君他他他太忙了,他让向儿照顾你,向儿这把你接回老家”
  “鞅儿他”老太怔了半晌,泪出,“为了他的国,永远不要他的娘了吗?”
  冷向哽咽:“娘你有向儿有向儿”
  老太再陷悲伤,抽噎起来。
  冷向轻轻拉上窗帘,走到一侧,遥望西方,眼中泪出,向天默祷:“商君,我的主公,冷向晓得你上路了你安心走吧,你的娘就是向的娘,向养老送终”
  豪餐佳酿,公子华盛宴款待朱佗。
  酒过半酣,公子华放下酒具,盯住朱佗道:“在下有句直言,不知佗兄想不想听?”
  朱佗拱手:“公子请讲!”
  “良禽择木而栖,智者择主而仕。魏地居中四战,非英雄成就大事之地;魏王昏庸老迈,亦非英雄背可靠依之主。秦公睿智、年轻,是个干大事的明君,以佗兄才具,若是留秦,定能尽性施展,成就一番大业!”
  “公子所言,佗已尽知。只是,佗受魏恩多年,魏王未曾负佗,佗亦不忍负主!”
  “据在下所知,佗兄在魏营服役近十年,历战无数,不过是百夫之长,若在秦营,少说也是个官大夫!”
  朱佗不动声色:“少德之人,不敢望高位!”
  公子华急了:“佗兄若是无德,何人敢言有德?”
  “有德之人不听背主之言。今公子言之,佗听之,已失德矣,敬请公子勿言!”
  公子华长叹一声:“知佗兄的人,还是君上啊!”
  “此言何解?”
  “君上念兄忠义,赦兄回魏,在下惜兄之才,坦言劝兄留秦,君上告诫,忠义之士是留不住的。在下不以为然,今日始信!”
  朱佗一阵感动,拱手道:“请公子转奏秦公,特赦之恩,佗没齿不忘!佗在此起誓,有生之年,绝不做害秦之事!”
  “佗兄之言,在下一定转奏。”公子华举爵,“佗兄,干!”
  宴毕,朱佗动身离秦,临行前寻到陈忠,将一个包裹托他转给陈轸。
  “主公,这是朱兄捎来的!”陈忠双手呈上。
  陈轸急道:“朱佗呢?”
  “走了。”
  “哪儿去了?”
  “他不肯说,想是回魏了吧。”
  “他没说别的什么吗?”
  “想是秦人不让他说。”
  陈轸点头:“肯定是了。”
  陈轸打开包裹,见里面是一张羊皮,皮上密密麻麻抄写着数不清的小字,为首一行赫然写的是:商君书。
  尧山深处是一片接一片的墨家大营。
  一个墨者在前引路,冷向牵着商鞅的母亲跟在后面,一步一步地走进主厅。
  主厅是一个巨大的草堂,造型甚美。墨家巨子随巢子端坐于席,身后站着宋趼。
  引路墨者趋前,揖道:“报,这位客人定要求见巨子!”
  随巢子回个礼,盯住冷向。
  冷向凝视他:“你就是墨者巨子随巢子?”
  “老朽便是。客人是”
  冷向拱手:“韩人冷向,曾是秦国商君府门人。”
  “商君府?”随巢子看向身边的老太,“老夫人是”
  “商君生母,卫国先君媵妃戚氏!”
  随巢子拱手:“随巢见过卫国夫人!”
  “夫人不敢当!”卫妃戚氏鞠躬道,“老身见过墨家巨子!”
  随巢子走到一侧,亲手摆下两个席位,扶戚氏坐下,又伸手礼让冷向。
  冷向挨住戚氏坐下,对随巢子拱手道:“冷向此来相扰巨子,是有一事相托!”
  “何事?”
  “商君近日著写一书,堪称毕生心血,向以为奇,密抄了一个副本。商君已将正本献给秦公了,余下这个副本,向思虑再三,决定托于巨子!”
  “奇书何在?”
  冷向转对戚氏:“母亲,请出奇书!”
  戚氏将手伸进衣襟,在胸前摸索一阵,扯出一包极其细密的丝帛,递给冷向。
  冷向双手呈给随巢子。
  随巢子接过,展开。丝帛有二尺宽窄,五六尺长短,由左至右,密密麻麻写着数以万计的小字。
  随巢子收起,看向冷向:“既为奇书,冷先生为何自己不留?”
  “向心已死,留之何益?”
  “你心既死,为何又不惜千里奔波,进此深山老M.dd-NEnG.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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