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太子苏目瞪口呆,“苏子欲助秦公一统天下?你” 姬雪微微一笑,转对太子苏:“殿下方才不是询问所托之事吗?今有苏子,可抵虎符了。” 太子苏不可置信地望着苏秦,好半天,方才回过神来,半是恳请,半是讥讽:“姬苏恳请苏子,一统天下可否暂缓一步,先来救救燕国!” 苏秦微微点头,明知故问:“请问殿下,燕国怎么了?” 太子苏急切说道:“姬苏得报,公子鱼在武阳招兵买马,阴结赵军,欲里应外合,行大逆之事。君父闻报,气结而病。公子鱼听闻君上病重,气焰愈加嚣张,不日就要起兵蓟城,燕国燕国大难不日即至。” 苏秦微微一笑:“在苏秦看来,武阳之乱,区区小事。” “什么?”太子苏震惊,“武阳之乱若是小事,何为大事?” “回禀殿下,燕国大事,在于朝无贤才,国无长策!” 太子苏正要抗辩,姬雪摆手:“辰光不早了,苏子且回馆驿,待本宫禀过君上,另择时日向苏子请教。” 苏秦起身,叩首:“草民告辞!” 三月初一,古城晋阳再遭沙尘袭击。 翌日后半夜,原本漆黑的大地被一层厚厚的沙尘笼罩,不见天光。在晋阳正西门的城门楼上,全身甲衣的晋阳都尉申宝与十几个亲随守在门楼城垛上,目不转睛地盯住城外。 远处传来守夜更夫的梆声,连响五下,略顿一顿,又响五下,形成有规律的节奏。 一个亲随凑过来,小声道:“将军,交五更了!” “听到了。”申宝不耐烦地回他一句,牢牢盯住远方。 又候一时,申宝急了,转向那名传话的亲随:“你吃准了,可是今夜五更?” 亲随应道:“回禀将军,小人听准了。特使大人亲口说,是本月初二凌晨,交五更,以火光为号。”正说着,突然不无惊喜地指向远处,“将军请看!” 果然,远处亮起三堆火光。 申宝抽出宝剑,不无威严地转过身来,低声命令:“点火!” 几名手持火把的亲随急急走到早已备妥的柴垛前,呈“一”字形燃起三堆大火。 远处的尘雾里涌出无数秦军,多如蚂蚁,悄无声息地逼近西门。 申宝压住内心激动,朗声下令:“开城门!” 一个亲随正要下楼传令,陡然僵在那儿。 申宝骂道:“快传令,开城门!” 话音未落,楼下传来放吊桥及开城门的声音。 申宝正自惊异,背后飘来浑厚但冷冰的嗓音:“申将军,城门已经开了。” 申宝回头,见晋阳守丞赵豹不知何时已经站在他的身后,四周更有数不尽的赵兵,个个张弓搭箭,蓄势待发。 “赵赵将军”申宝语无伦次。 赵豹冷冷地望着他:“拿下逆贼!” 众兵士上前,将申宝及众亲随拿下。 秦兵先锋数百人冲过吊桥,涌进城门洞。 赵豹朗声下令:“将士们,起吊桥,关门打狗!” 一群赵兵发声喊,合力拉动吊桥的滑轮。吊桥飞起,桥上秦兵猝不及防,纷纷掉入宽近三丈的护城河里。与此同时,城上火光四起,万弩齐发,可怜那些刚刚过桥的数百秦兵,顷刻间在阵阵惨叫声中化为阴世之鬼。 司马错震惊,急令鸣金收兵。 与此同时,晋阳东门开启,两车冲出,快马加鞭,径投邯郸。 中大夫楼缓得到急报,急禀安阳君:“禀报太师,晋阳急报!” 安阳君匆匆看过,急道:“备车,洪波台!” 子之朝浊鹿秘密驻防的事,迅速为武成君所知。 子鱼急召季青:“子之增兵浊鹿,季子可知?” 季青点头。 “你可速将此事告知赵人,要他们暂—” “回禀主公,已经晚了!” “季子,你此话何意?” “主公,”季青缓缓说道,“臣早已使人通报公子范,他要的粮秣已备妥当,没准就这辰光赵军已在奔袭浊鹿的途中。” “这如何能成?”武成君大惊失色,“赵人不知防备,必吃大亏,万一问罪,叫本公如何解释?” “臣要的正是这个!”季青阴笑一声,“公子范若吃大亏,自然不肯罢休。赵、燕交兵,必有一场热闹,主公若在此时起兵,大事必成!” 武成君正欲再问,果有探马来报:“报,赵人夜袭浊鹿,被子之将军打退!” 武成君急问:“情势如何?” “赵人折兵三千,退兵三十里下寨,子之将军也退守浊鹿。” “赵人共来多少兵马?”季青问道。 “一万。” “再探!” 探马应诺而退。 季青微微一笑,转对武成君道:“主公,可以起兵了!” “季子?” “公子范原以为浊鹿唾手可得,仅使一万人来取,未曾料到遭此痛击。依公子范性情,必起大军复仇,主公此时不起兵,更待何时?” “这” “主公,机不可失,时不再来啊!” 武成君沉思有顷,面色渐渐坚毅:“好吧,传令!” 明光宫里,姬雪手抚文公额头,轻声问道:“君上,今日感觉如何?” 文公苦笑,摇头:“心头就如压着铅块,头也疼得厉M.Dd-neng.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