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他的建议。 若想了解河安的情况,单查问河安的官员也可,但那些人拿到眼前的,必然是经过粉饰的,也许做不得真。但亲自去民间体察,或许能发现不同之处。原本以隋程的性格,是不大可能亲自吃苦去民间查看的,但偏偏赵家人让人暗杀他,害得他险些丧命,隋程又怎么能咽下这口恶气?他在君瑶面前立誓,必定要查出赵家背后的猫腻,否则难消他心头之恨。 君瑶自然是要陪他走一趟的。这日几人起了个大早,隋程装扮成外出游学的儒生,君瑶和李枫则扮成他的书童与侍从,三人出了城,前往堤坝所在的地方。 堤坝离县城有五六里,在堤坝修筑起来之前,这附近原本是一片小村庄。 南方梅雨已过,沿途花草缤纷,海棠重重。远远地,能看见河安县城外的河流,如一条柔软的银带,在广阔的平原大地中蜿蜒而去。一处河床较高之地,高高的筑起堤坝,堤坝旁也有行人穿梭往来。 走近了,才能看清这段河流的情况。河水湍急,深不见底,河床也比周围地势稍高出些许。修筑堤坝之后,可阻挡汛期汹涌的流水,也在也旱季蓄水,供附近农家与县城的人使用。 早年间,这里的确经常决堤,附近村庄也被淹没过几次,村民住户有的搬走,有的在洪水过后继续在这片土地生活,但着实艰辛。可若是一走了之,又舍不得家里的那几亩地。 河安位置特殊,地形平坦,土地肥沃,水陆交通方便,朝廷自然重视起来,每年都会准当地的官吏请奏拨款下来,以修缮维护堤坝等事宜。 君瑶与隋程登上堤坝,四处仔细看了看,没发觉问题。毕竟这等水利之事,不是他们的专长,当然瞧不出所以然来。 沿着提拔下去,正是通往县城的官道,官道上人来车往,道旁有人支起棚子,给过路的人卖些饮子凉茶,也提供热食面汤。这家过路小店生意倒是不错,三两张桌子都坐了人,只剩一张还有空位。 走走停停也累了,君瑶与隋程进了棚子,店家立即迎了出来,擦桌布置碗筷,动作十分利索。这店家是个年轻男人,其貌不扬,但身材结实。另还有一人为他打下手。 “客官,要些什么?”店家问。 隋程从袖中拿出丝绢,仔细地擦了碗筷,兴致缺缺地问:“有什么特色的?” 店家笑道:“一应果汁、果酒、凉茶,还有汤饼小面馄饨,您要什么?”说罢,指了指挂在一旁的竹制牌子,上头刻着吃食单子。 隋程说道:“来三碗鱼汤馄饨,一碟子时兴粿子,三碗凉茶。”他仔仔细细地擦干净碗筷,又嘟囔道:“荒郊野外也就只能将就了。” 君瑶与李枫但笑不语。那店家却很活络,连忙去准备了。 太阳渐渐高起,有人将帘子放下,棚内阴凉了许多,只是也看不见棚外的景致与过往行人了。 许久之后,三碗馄饨才被端上来,君瑶尝试着吃了一口,顿时皱眉。她虽不挑食,可也吃得出这鱼煮得太老,新鲜的时蔬也在滚水中烫久了,既老又软,失去了鲜味。李枫与她是可以忍受的,但隋程却从来不勉强自己的舌头,只吃了一块,就将碗推到一边去了。 “姑娘可是不习惯河安的馄饨?”邻座的老者见状问道。 君瑶惊怔一瞬,还以为这老者看穿了她女儿身,谁知老者却盯着隋程,她才恍然。隋程男生女相,今日又穿着樱草色青竹团纹衣裳,外披浅色轻纱,再加他因受伤变得瘦削,就越发显得柔弱纤细,何况他那张精致美貌的脸,时常被人认作女人。 隋程反应过来,正欲发怒,转身见对方是个年近花甲的老人,硬生生将怒火压下去,但依旧十分毫不客气地说道:“鱼太老,馄饨煮得太烂,只有汤底还算不错。” 在灶台前忙碌的店家面色尴尬,连忙向隋程拱手,歉然说着既是没动筷,那一碗不收钱。 隋程轻哼一声:“本公子缺你一碗馄饨钱?”说着,将一锭银子放在桌面上。 邻座老者得知他是男人,以为自己眼拙看错人惹他不快,连忙道歉,又道:“这馄饨皮,是河安特有的米面做成,公子吃不惯也正常。”他轻叹一声,盯着那馄饨,说道:“老朽只是可惜,毕竟米面得来辛苦,劳作一年还要上交一部分给朝廷。” 他口中上交给朝廷的米粮,应该是粮税。 君瑶带着些好奇,问道:“河安粮食产量不错,每年应上交的粮税也是按时交清的吧?” “这我就不清楚了,但我家中有三亩薄田,每亩地上交了五升大米。”老者说道。 君瑶又问了些赋税之类的问题,老者也都一一回答。 “几位不是本地人吧?”老者端着凉茶喝了一口,“我方才见你们是从堤坝上下来的,可是特意去看景?” “可不是吗?”君瑶说道,“听闻河安的堤坝利及一方,风景也不错,我们就来看看m.dD-nEnG.Com